第72章 太原日军被击溃（2/2）

指挥部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沉闷的炮声和电台的电流嘶嘶作响。昏黄的灯下，几个连队长的脸色都异常难看，有人死死盯着地图，有人则紧抿着嘴唇。

“旅团长阁下，”第二联队的联队长第三郎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干涩，“旅团长，敌军动作太快，我们已失去战场主动权。仓促组织突围，部队缺乏准备，恐怕…恐怕会演变成溃败。而且伪军已经溃败了，我们的防线已经坚持不住了，第一道防线已经被突破了，第二道防线马上也坚持不住了。”他顿了顿，艰难地补充道，“况且，我们的燃料和弹药…尤其是重武器炮弹，支撑不了高强度作战了。”

“八~嘎！”第三联队的龟田大佐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布满血丝，“第三君，难道你想向林峰部投降吗？武士的尊严何在？！就算玉碎，也要让敌人付出代价！我建议，立刻收缩兵力，依托最后一道阵地，尤其是镇东南那片石质建筑区，固守待援！太原方面不可能完全放弃我们！”

“固守？”第四联队的佐藤冷笑一声，指着地图上已被标红的几个箭头，“看看这些穿插路线！敌军已经楔入我们的结合部，正在对我们进行嗯个包围，我们情报里面有一支队伍一直没有出现，那就是突击归绥的那支部队，他们一直没有出现，根据情报，他被对面的粟参谋长带了过来。你确定固守？那样我们很快就会被分割包围！现在每一分钟，包围圈都在收紧！待援？太原…恐怕自顾不暇了。突围是唯一生路，趁他们包围圈还没完全扎紧，选一个方向，集中所有力量冲出去。不惜一切代价！”

旅团长彬三疲惫地揉着眉心，听着部下们激烈却绝望的争论。龟田的玉碎精神固然可敬，但在绝对劣势和失去指挥体系的情况下，不过是徒增伤亡。佐藤的突围提议看似可行，可往哪里突？四面八方都是涌来的敌军。山田点出的后勤困境更是致命伤。

“诸君，”参谋官森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末路的悲凉，“太原的战术指导…恐怕是等不到了。岗村司令官阁下…也失去了联系。我们，确实被遗弃在这片战场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部下们灰败的脸：“玉碎，固然能彰显皇军武勇，但此刻，保存有生力量，为帝国留下这些宝贵的兵员，或许更为重要。”他停顿了一下，看到山田和佐藤眼中闪过一丝微光，而龟田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命令！”彬三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决断，“各部立刻收拢所有能战斗的士兵，抛弃所有重武器和无法携带的辎重！第三、第四联队残部为左翼，第二，五联队残部为右翼，旅团直属部队和第六联队居中，以最快速度向东南方向突围，到达朔州，那里地形相对复杂，还有帝国的重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哈依！”第三郎和佐藤立刻立正。

龟田猛地睁开眼，还想说什么，但接触到旅团长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只是颓然地低下头，嘶哑地应道：“…哈依。”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原本就混乱的日军部队，此刻更是陷入了疯狂的躁动。士兵们争先恐后地砸毁火炮、焚烧文件、丢弃背包，只携带步枪和弹药，像一群被驱赶的野兽，仓惶地向东南涌去。军官们声嘶力竭地维持着基本的队形，但在求生本能和不断逼近的枪炮声中，纪律正在飞速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