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开始反击（2/2）

“快！快走！谁都不要说。”岗村猛地跳起来，嘶声对刚拿着便装返回的勤务兵吼道，什么指挥官的仪态都顾不上了。他手忙脚乱地扯下将官服，胡乱套上一件脏兮兮的士兵外套。指挥部里已是一片末日景象，参谋们有的在疯狂撕毁文件，有的则茫然地站着，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爆炸声。

大同前线八 陆军的阵地上，林峰站在观察所高处，望远镜里映照着日军阵地升腾起的浓烟火光。炮火延伸的信号弹刚刚升空，划破天空。

“总攻开始！”林峰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斩钉截铁。他身后的参谋立刻对着步话机大吼：“坦克营，出击！步兵，冲锋！”

“轰隆隆——”

坦克营如同挣脱了锁链的钢铁巨兽，数十辆战车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排气口喷出滚滚黑烟，履带卷起漫天尘土，以排山倒海之势碾过开阔地，扑向日军的防线。履带碾过土坎、沟壑，势不可挡。坦克炮塔缓缓转动，炮口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将日军仓促推上前沿的反坦克炮阵地炸得粉碎。车载机枪泼洒出密集的弹雨，压制着任何敢于露头的火力点。

在坦克集群的掩护下，无数身影如同决堤的洪流，从战壕中跃出，爆发出震天撼地的喊杀声。刺刀如林，寒光闪闪。他们踏着被炮火犁松的土地，紧跟着坦克的履带印，以锐不可当的楔形队形，直插日军纵深！日军的防线在钢铁与血肉组成的洪流冲击下，如同被重锤击中的朽木，瞬间出现了致命的裂口。

日军的抵抗是疯狂的，但更是绝望的。被逼到绝境的士兵抱着炸药包和燃烧瓶嚎叫着扑向坦克，但往往在接近前就被密集的弹雨扫倒，或被坦克协同的步兵精准击毙，有的直接被打中炸药包直接爆炸。零星的速射炮和机枪火力点刚开火，立刻招致数辆坦克的集火打击，瞬间化为废铁。防线在快速崩溃，士兵的意志在钢铁履带面前土崩瓦解。

天镇指挥部方向，岗村刚在几名心腹的簇拥下，从后门溜出，钻进一辆伪装成民用卡车的驾驶室。卡车引擎刚刚启动，车身就被一阵剧烈的爆炸气浪震得猛烈摇晃。岗村惊恐地回头，透过呛人的烟尘，看到指挥部所在的那片院落，已经被八 陆军延伸过来的炮火覆盖，火光冲天而起。

“开车！快开车！”岗村声嘶力竭地拍打着驾驶室。卡车猛地窜出，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仓惶逃窜，将身后那片吞噬了他最后希望与尊严的火海，以及无数绝望的哀嚎，远远地抛下。他最后的命令，那些“死守”和“尽忠”的嘶喊，被淹没在八路军排山倒海的冲锋浪潮和钢铁履带的轰鸣之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走的没有一点犹豫。

卡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疯狂颠簸，每一次剧烈的起伏都让车厢里的人五脏六腑几乎移位。岗村死死抓住驾驶室的扶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不敢回头。驾驶室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汽油味、汗臭味和他自己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属于失败者的颓丧气息。

“快！再快一点！离开这里！”岗村的声音嘶哑干涩，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司机猛踩油门，破旧的卡车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排气筒喷出浓浓的黑烟，在身后拖曳出一条狼狈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