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各方的应对（2/2）
“命令！”林峰的声音打破了指挥部的沉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第一，后勤部全力保障陈师傅轧钢厂改造所需的一切物资，赵大锤亲自督阵，两天内必须完成冷却系统改造！第二，情报处动用一切关系网，务必在一周内搞到王工需要的硫磺和特种添加剂，不计代价！第三，枪炮厂钻枪管工序，增加人手，实行四班倒！告诉老镗工，只要钻出合格品，要人给人！另外，从新兵营挑选一百名有过铁匠、木匠或者石匠经验的战士，组成技术预备队，明天一早就进枪炮厂，跟着老师傅们打下手，学基础！前线等不起，我们就用人命去填这技术的鸿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图上那个被重点标记的鬼子据点，眼神锐利如刀：“至于实弹射击……参谋长，从库存里挤！优先保障神枪手苗子和机枪手的训练。告诉战士们，现在省下的每一颗子弹，将来在战场上都能多杀一个鬼子！政委，药品的事，我会想办法。”他心中默念着系统仓库里那些标注着“磺胺”的灰色图标，兑换所需的积分同样让他心头一紧，但比起战士的生命，积分可以再挣。咬咬牙兑换了一批。
政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担忧，但更多的是信任。他知道林峰总有办法弄来一些意想不到的物资，只是每一次获取都伴随着难以想象的艰辛。“司令，这……”他话未说完，林峰已经抬起手打断了他。
“具体的我来处理。”林峰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意识深处那个旁人无法窥见的系统仓库界面。那象征着“磺胺”的灰色图标旁边，一串令人心悸的数字标注着兑换所需的积分——一个足以兑换好几台急需精密设备的庞大数目。他刚刚压下轧辊磨床的念头，此刻却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个同样沉重的抉择。现在吗药物储备，如果开战了，前线战士的伤口在化脓、在溃烂，每一声痛苦的呻吟都像鞭子抽打在他心上。积分可以再挣，但战士的生命只有一次。他深吸一口气，几乎能感觉到那积分数额带来的沉重压力，像无形的山峦压在胸口，然而战士们在流血、在牺牲的画面更清晰地占据了他的脑海。他牙关紧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厉，瞬间下定了决心。
华北日军，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调查，tg课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得到了八路军大同根据地军工生产评估报告。但是此刻重若千钧得报告，上面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岗村的神经上。
“...初步估算，其核心兵工厂月产仿制mg42通用机枪已突破三十挺，且关键部件机匣冲压废品率由上月之百分之七十骤降至百分之十五以下...枪管毛坯来源成谜，此前情报显示其深孔钻床精度严重不足，废品率极高，但本月起，其主力步枪（仿k98）及机枪枪管供应突然稳定，且内膛光洁度异常，疑似采用了先进冷锻工艺...迫击炮（50mm、60mm、81mm）月产量已达五十门，炮弹复装能力提升显着...更值得注意的是，其后勤运输出现不明型号载重卡车，数量约十辆，机动性远超骡马...”
“八嘎！”岗村猛地将报告拍在桌上，震得茶杯跳起，褐色的茶水溅湿了地图一角。他额角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怎么可能？几个月前，情报还显示八路军的兵工厂不过是些手工作坊，靠捡拾战场破烂和手工打造些粗劣武器勉强度日！三十挺机枪？五十门迫击炮？还有卡车？！
他猛地想起太原兵工厂沦陷前的报告，即使是阎锡山经营多年、设备相对齐全的太原厂，在最鼎盛时期，月产捷克式轻机枪也不过十来挺！这“铁砧”厂，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机器和工人？
“冷锻...枪管冷锻...”岗村死死盯着报告上这几个字，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作为职业军人，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冷锻工艺能极大提升枪管寿命和射击精度，是制造高性能枪械的核心技术之一！连帝国陆军的部分精锐部队，装备的步枪也未能完全普及冷锻枪管！八路军怎么可能掌握？难道是...苏联？不，苏德战场正酣，斯大林怎么可能有精力、有通道向华北的泥腿子提供这种级别的技术支持？
还有那该死的卡车！十辆载重卡车在平原地区的机动能力，足以支撑起一个旅团的快速补给线！这意味着八路军的活动半径和持续作战能力将发生质的飞跃！他们再也不是只能靠两条腿和独轮车在山区打转的“土八路”了！
“查！给我彻查！”岗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而变得嘶哑，他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指挥部里焦躁地踱步，“‘铁砧’厂的确切位置！机器来源！技术人员背景！尤其是那些卡车，它们从哪里来？油料怎么解决？还有枪管！他们的枪管毛坯到底是怎么解决的？难道真靠那个愚蠢的‘土办法’钻出来的吗？！”他绝不相信仅凭手工钻削能支撑起这样的产量和质量！
他冲到巨大的华北作战地图前，红着眼睛，手指狠狠戳向冀中平原腹地：“增兵！立刻向该区域增派侦察部队，空中侦察频率加倍！启用所有潜伏特工，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挖出‘铁砧’！找到那些卡车！搞清楚他们的枪管来源！”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告诉前线各部，收缩防御，加固据点！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行任何旅团级规模以上的扫荡！八路...他们的牙齿，比我们想象的锋利太多了！”
此刻潜伏在日军指挥部内gbd的鼹鼠也把这份报告发到了重庆，雨浓的到了这份电报立刻去面见老蒋。
重庆，黄山官邸的灯火在浓雾中显得格外昏黄。雨浓捏着那份还带着电波余温的译电，步履匆匆，皮鞋敲打在地砖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卫兵无声地推开厚重的橡木门，书房内弥漫着雪茄和墨汁混合的气息。
老蒋正背对着门口，凝视着墙上一幅巨大的北伐地图，身形在灯影下显得有些削瘦。雨浓立正，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急促：“校长，急电！华北潜伏人员冒死送出，岗村处所得，关于匪区大同‘铁砧’兵工厂的最新评估。”
老蒋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伸出手。雨浓立刻将译电纸恭敬递上。
书房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老蒋的目光一行行扫过，速度越来越慢。当看到“月产仿mg42机枪三十挺”、“迫击炮五十门”、“枪管冷锻工艺”、“载重卡车十辆”这些字眼时，他捏着纸张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下颚线绷紧如刀削。
“啪！”一声轻响，老蒋将译电纸重重拍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颤了颤。他猛地抬眼，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刺向雨浓：“娘希匹！这上面写的，是八路军？还是哪个列强的兵工厂？！”
雨浓腰弯得更低：“校长，消息来源反复确认过，是岗村宁次亲自拍桌震怒的绝密评估，其情报部门损失惨重才拿到……应无虚假。”
“三十挺机枪……五十门炮……卡车……”老蒋低声重复着，每一个数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在书房里踱起步子，步伐沉重，“阎百川的太原厂，当年也没这个能耐！他们哪来的机器？哪来的油料？哪来的技术工人？冷锻……冷锻枪管，连我们……”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语气里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已表露无遗。
他猛地停步，再次看向那份报告，眼神变得无比阴鸷：“林峰……又是这个林峰！上次坏我事端的是他，如今在敌后弄出这么大动静的还是他！”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被雾气笼罩的山城夜景，沉默片刻，声音冰冷地传来：
“这哪是打鬼子，这分明是在养虎为患！其志不小啊……”他转过身，疲惫地挥挥手：“去吧。另外，我们自己的兵工署……一群废物！催！给我往死里催产量！”
老蒋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桌边缘，仿佛在掂量着无形的力量。窗外山城的雾气愈发浓重，将灯火吞噬成模糊的光斑，一如他心中翻腾的阴云。他踱回书桌前，拿起那份还残留着墨迹的译电纸，指尖微微发颤——不是恐惧，而是被一种近乎灼烧的野心所驱动。那些数字，三十挺机枪、五十门炮、冷锻枪管……每一个都在嘲笑着他的布局。他低声自语：“哼，土八路以为靠这点家当就能翻天？美械一到，坦克轰鸣、战机蔽日，你们那些土作坊，连塞牙缝都不够。”他眼前浮现出林峰那张模糊却顽固的脸孔，以及岗村宁次暴怒的丑态，心底的轻蔑与焦躁交织成一团火。必须掐断这苗头，趁它还未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