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救出来了(1/2)
就在此时,一阵隐约的、如同闷雷滚过大地般的震动,从遥远的方向传来,越来越清晰!那不是炮声,是……马蹄声!密集如雨点般敲打大地的马蹄声!
周铁山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一亮,他几乎是挣扎着探出头,朝着隘口外的方向望去。虽然还看不到人影,但那熟悉的、如同大地脉搏般跳动的震动,正以惊人的速度由远及近!
“同志们!听见了吗?!”周铁山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激动和失血而颤抖,却带着无与伦比的振奋,“我们的骑兵!骑兵来了!援兵到了!顶住!给老子顶住!胜利就在眼前!”
仿佛回应着他的呼喊,隘口外,那片被黑暗笼罩的旷野尽头,一道由无数跃动的黑影和闪亮的马刀寒光组成的钢铁洪流,骤然撕裂了夜幕!赵大勇一马当先,身体紧贴马颈,手中的马刀笔直地指向隘口方向,口中发出震天的咆哮:“骑兵营!冲锋!杀——!!!”
数百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带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卷起漫天烟尘,朝着枪炮声最激烈、火光最刺眼的隘口地狱,决绝地一头撞了进去!那马蹄声,如同战鼓,擂碎了绝望,点燃了最后的希望!
大同指挥部内,林峰紧盯着地图,耳朵却捕捉着电讯室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动静。当通讯员激动地报告“骑兵营已抵达七里沟外围,正发起冲锋!”时,他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松动了一瞬,但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更烈了。他拿起那张写着“樱花”的电报纸,指尖划过那个刺眼的代号,冰冷的目光扫过指挥部里每一个忙碌的身影,最终落在通往机要室的方向,无声的杀伐之气,在硝烟弥漫的空气中无声弥漫。
“参谋,你亲自发电,命令三师派一个虎式坦克连,把坦克开过去,用虎式坦克快速突击,攻进去去接老总。”林峰冷冷的说。
好的,这是根据您的要求对选中内容进行的续写:
“是!”参谋心头剧震,虎式坦克!那是军区压箱底的攻坚重器,此刻竟要动用在这狭窄山沟!他不敢有丝毫迟疑,抓起专线话筒,声音因紧张而劈裂:“接三师!司令员命令!虎式坦克连!立刻!马上!目标七里沟隘口!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冲进去接应老总!重复,不惜一切代价!立刻出发!”
命令如同滚烫的烙铁,瞬间烫穿了装甲三师指挥所的平静。师长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对着话筒咆哮:“一连连长!听到了吗?虎式!全部拉出来!目标七里沟!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碾也要给老子碾出一条路来!老总在里头!”话筒里传来连长嘶哑但斩钉截铁的回答:“明白!保证完成任务!坦克连,紧急集合!”
不到三分钟,沉重的引擎轰鸣便撕裂了营区的寂静。钢铁巨兽喷吐着浓烟,庞大的身躯碾过地面,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履带卷起泥泞和碎石,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汇成一股钢铁洪流,朝着东南方向的山峦不顾一切地冲去。车长们半个身子探出炮塔,任凭寒风如鞭子抽打在脸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火光冲天的方向,耳机里充斥着连长一遍遍的嘶吼:“加速!再加速!老总等不起!”
与此同时,七里沟隘口的血战已至白热化。赵大勇的骑兵营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敌人的侧翼。战马的嘶鸣、战士的怒吼、马刀的劈砍声、冲锋枪的扫射声,与敌人惊慌的喊叫和火力点的咆哮混杂在一起,震得整个山谷都在颤抖。骑兵的速度和冲击力在狭窄地带造成了可怕的混乱,瞬间搅乱了敌人的部署。赵大勇的战马被流弹击中,他一个翻滚落地,顺手抄起牺牲战士的冲锋枪,一边扫射一边怒吼:“冲!跟着我!往车队方向冲!”骑兵们纷纷下马,利用马匹和地形作掩护,朝着隘道深处被围困的车队方向发起决死突击。他们的到来,如同给即将燃尽的“磐石”分队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隘道内,周铁山听到了外面骤然加剧的厮杀声和熟悉的冲锋号角,精神大振。“是赵大胡子!骑兵营杀到了!同志们!我们的援兵到了!加把劲!把狗日的火力点给我压下去!”他嘶吼着,抓起身边牺牲战友的步枪,用还能动的右手,朝着崖壁上一个机枪火力点连续点射。身边的战士也爆发出最后的力气,集束手榴弹再次飞向崖顶,爆炸的火光短暂照亮了狰狞的岩石和敌人仓惶的身影。
然而,敌人的反扑也变得更加疯狂。他们显然也意识到,一旦被骑兵冲开缺口与车队汇合,或者被外围赶来的独立团步兵合围,后果不堪设想。崖顶的重机枪更加疯狂地扫射,压制着试图向隘口内突进的骑兵和向外突围的“磐石”分队。几发迫击炮弹尖啸着落在骑兵冲击的锋线上,人仰马翻,血雾弥漫。赵大勇被爆炸的气浪掀翻,额头鲜血直流,他抹了一把脸,眼中凶光更盛:“机枪!给我压制崖顶!爆破组!上!炸掉那挺重机枪!”
就在这僵持不下、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的血腥时刻,大地深处传来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轰鸣!那声音低沉、浑厚,带着碾压一切的钢铁意志,仿佛远古巨兽的咆哮,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甚至盖过了战场上的枪炮声!
“什么声音?”敌我双方都有一瞬间的错愕。崖顶的机枪手似乎也感觉到了脚下岩石传来的异常震动,扫射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周铁山猛地回头,望向隘口外骑兵冲来的方向。只见在骑兵营撕开的混乱缺口之后,黎明微熹的天幕下,几个庞大得令人窒息的钢铁轮廓,正喷吐着黑烟,轰鸣着碾压过来!沉重的履带无情地压碎一切障碍,碗口粗的小树被齐根碾断,巨大的车体无视流弹的撞击,炮塔上的主炮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口,冷冷地指向了隘口!
“坦克!是我们的坦克!虎式坦克来了!”一个眼尖的“磐石”分队战士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出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难以置信!
赵大勇也看到了那钢铁洪流,他咧嘴一笑,混合着血水和泥土,显得格外狰狞:“好!好!师长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兄弟们!坦克到了!给老子冲!配合坦克!撕碎这帮狗日的!”骑兵和步兵的士气瞬间爆燃!
隘口内,被围在核心、依托巨石掩护的老总车队旁,警卫战士们也听到了那越来越近、代表着绝对力量的钢铁轰鸣,看到了隘口方向骤然爆发的希望之光。一位参谋激动地对着老总喊道:“首长!首长!听!是我们的坦克!林司令员派坦克来接应了!”
此刻,大同指挥部内,林峰依旧如同钢浇铁铸般钉在地图前。电讯参谋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报告!三师回电,虎式坦克连已投入战斗!正在冲击隘口!”
林峰紧绷如弓弦的身体,终于微微松弛了一丝,但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却更加冰冷地扫过机要室的方向。“樱花……你的网,该破了!”他心中默念,手指在作战图上,沿着那条代表虎式坦克突击的粗壮箭头,狠狠划过七里沟隘口。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里,似乎混入了一丝钢铁被烧灼的气息。
虎式坦克那庞大而沉重的身躯,在狭窄的隘口外显得如同移动的山峦。履带碾压过被炮火反复犁过的焦土,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岩石碎裂的爆响。碗口粗的树干在它面前如同脆弱的麦秆,瞬间被齐根碾断,卷进履带下化为齑粉。沉重的车体无视着流弹在装甲上溅起的点点火星,带着碾压一切的蛮横气势,直扑隘口!
“轰!”
为首的一辆虎式坦克炮口猛地喷吐出炽热的火焰,一发88毫米高爆弹精准地砸在崖壁上一个火力点上!剧烈的爆炸将岩石连同机枪和射手一起掀飞,碎石泥土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暂时阻断了敌军的火力通道。
“冲进去!碾碎他们!”坦克连连长的怒吼通过电台在每一辆虎式坦克内回荡。车长们从炮塔探出身,声嘶力竭地指挥着驾驶员在复杂的地形中寻找前进的缝隙。炮手则飞快地转动着沉重的炮塔,寻找下一个致命的打击目标。
崖顶上,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钢铁巨兽惊呆了片刻。短暂的沉寂后,是更加疯狂的反扑!重机枪子弹暴雨般泼洒在坦克正面装甲上,发出炒豆般的密集撞击声,却只能在厚重的钢板上留下浅浅的白痕。几发迫击炮弹呼啸着落下,在坦克周围炸开,掀起漫天烟尘,但仅仅让这些钢铁巨兽微微摇晃了一下。
“反坦克!快!反坦克组!瞄准履带!”敌军指挥官绝望的嘶喊在山崖间回荡。几个扛着反坦克武器的敌军士兵,在火力掩护下试图寻找射击角度。
“掩护坦克!”赵大勇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嘶声吼道。残余的骑兵和刚刚冲上来的步兵,立刻将全部火力泼洒向崖顶暴露的敌军反坦克小组。子弹和手榴弹在崖壁上炸开,打得敌人抬不起头。
“干得好!”周铁山靠石头上,看着那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一寸寸逼近隘口,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决绝。他艰难地举起还能动的右手,用尽力气嘶喊:“同志们!坦克开道!跟着坦克……冲啊!”
被压制在隘道内的“磐石”分队战士们,爆发出最后的、震天动地的呐喊!他们依托着燃烧的残骸和岩石,将仅存的弹药泼水般射向崖顶,为坦克的突击扫清障碍。他们知道,那轰鸣的钢铁巨兽,就是撕破死亡之网、接应老总的最后希望!
虎式坦克的炮塔再次转动,黑洞洞的炮口如同死神的眼睛,冷冷地锁定了隘口内一处坚固的敌军掩体。
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要将整个隘道掀翻!88毫米高爆弹以毁灭性的力量精准命中了那处坚固的掩体。剧烈的爆炸瞬间将沙袋、原木和里面负隅顽抗的敌军士兵一起撕得粉碎!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碎石和血肉残骸呈放射状喷溅开来。
“打得好!”赵大勇在掩体后兴奋地挥拳,额头流下的血几乎糊住了他一只眼睛,却挡不住那狂喜的光芒。“看到了吗?狗日的掩体没了!弟兄们,跟着坦克!冲进去!接应老总!”他率先跃起,手中的冲锋枪朝着被炸开的缺口猛烈扫射。残余的骑兵和步兵如同决堤的洪水,紧随着那势不可挡的钢铁巨兽,朝着隘道深处猛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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