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圣水古来多，道心难自欺（2/2）

纵使我等后来表明身份，他们若能顿悟‘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乃至‘屎溺中亦有道’的玄机，依然俯首谢恩，毫无怨怼，那才算是真有几分修道人的根器！

如此，他们喝下的虽是俺老孙的猴尿，于他们而言，或许真能涤荡尘虑，明心见性，效果与那金丹圣水也无异了！”

八戒插嘴道：“正是此理！可惜那三个家伙，一边做着罗天大醮，彻夜念经，看似虔诚无比；一边却疑神疑鬼，品评‘圣水’滋味，稍有不对便勃然大怒。

可见其虔诚，不过是与神明做交易，求的乃是人间富贵权势，并非真心向道！如此虚伪，岂不可笑？”

悟空点头道：“八戒这话倒说到点子上了。我等这番作为，看似欺骗，实是照妖镜，让那等假虔诚、真势利的嘴脸，暴露无遗耳！”

三人说笑一阵，见夜色已深，便各自安歇，只待明日进城，再看分晓。

翌日清晨，唐僧师徒整理好衣冠，带了通关文牒，离了智渊寺，径往车迟国皇城而去。到得五凤楼前，请黄门官奏报。那国王闻说是东土大唐上邦来的圣僧，虽因国师之故不喜僧人，却也不敢怠慢，即传旨宣上金殿。

三藏法师引着三个徒弟，步入金銮宝殿。只见殿宇轩昂，文武分列，那国王端坐龙椅之上，倒也颇有威仪。三位国师——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亦身着华丽道袍，立于丹墀之下，面色不善地盯着悟空三人，显然已认出昨夜戏弄他们的正是这几个和尚。

三藏上前，双手奉上通关文牒，朗声道：“贫僧乃东土大唐钦差，往西天雷音寺拜佛求经。路过宝方，不敢擅过，特来倒换通关文牒，望陛下验牒放行。”言辞恳切，礼数周全。

国王接过文牒，见是大唐天子印信，便欲取出宝印，予以用印放行。正待施印，忽听虎力大仙高声阻道：“陛下且慢！”

国王手下一顿，抬眼望去：“国师有何话说？”

虎力大仙上前一步，指着悟空、八戒、沙僧，怒气冲冲道：“陛下！昨夜我三清观中举行罗天大醮，诚心祷告，不想被这三个妖僧闯入，不仅偷吃供养，更……更假扮天尊，以秽物冒充圣水，戏弄我等，侮辱道门，实乃罪大恶极！此等奸猾之徒，岂能轻易放行？若传扬出去，我车迟国体面何存？道门威严何在？”

鹿力、羊力二仙也齐声附和：“师兄所言极是！此等恶僧，若不加以惩戒，天道不容！恳请陛下做主！”

国王闻言，面露难色，看向唐僧道：“圣僧，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