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狂饮贺胜绩,轻看草寇军(1/2)

东京城的另一端,与梁山队住处的清雅不同,铁浮屠猛士队下榻的宅院正被酒气与喧嚣填满。这是一处征用的富户宅邸,院墙高耸,朱门紧闭,却关不住院里震耳的笑骂声。廊下挂着的金国狼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与屋里的划拳声、摔碗声混在一起,透着股生人勿近的蛮横。

正厅里,十几个铁塔似的壮汉光着膀子围坐在长案旁。他们大多身高过丈,肩宽背厚,胳膊上的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脖颈间还留着常年戴盔甲磨出的红痕——这些正是大金国引以为傲的重甲步兵,如今换了球衣,依旧带着战场上的杀伐气。案上的酒坛倒了七八个,浑浊的米酒顺着桌沿往下淌,在青砖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被他们踩着发出黏腻的声响。

“干了!”主位上的耶律雄杰猛地将酒碗往案上一砸,粗瓷碗应声裂成两半。他生得豹头环眼,络腮胡像钢针似的扎在脸上,说话时喉结滚动,声音如洪钟撞响,“东京卫士队?我看是东京豆腐队!两个后卫被我撞得爬不起来,剩下的像兔子似的躲,这也配叫球队?”

周围立刻爆发出哄笑。一个叫完颜蛮的前锋举起酒坛直接往嘴里灌,酒液顺着嘴角流进浓密的胸毛里,他抹了把脸,瓮声瓮气地喊:“将军说得是!那些汉人踢球像绣花,跑两步就喘,哪像咱们,拼的是骨头硬!”

“就是!”另一个叫赤老温的壮汉拍着桌子,震得案上的肉干都跳了起来,“方才那后卫想拦我,被我一膀子掀出去丈远,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伸腿!”

耶律雄杰哈哈大笑,抓起块没啃干净的羊骨往嘴里塞,嚼得嘎嘣作响。他本是金国战功赫赫的千夫长,这次带着军中最勇猛的五个步兵来参加大宋杯,本就没把汉人球队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踢球和打仗没两样,靠的就是一股不怕死的狠劲——要么把对手撞垮,要么被对手撞垮,犹豫半分都是孬种。

“你们记住了,”耶律雄杰吐出骨头渣,眼神扫过众人,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凶光,“这些汉人,看着文质彬彬,骨子里全是软的。他们讲究什么战术配合,在我眼里就是花架子!球场上,只有敢把命豁出去的人才能赢!没有必死的决心,连球都碰不到!”

“将军说得对!”完颜蛮把空酒坛往墙角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咱们在战场上,面对大宋的铁甲军都敢凿穿阵型,还怕这些踢皮球的?下次上场,我直接把他们的球门撞塌了,省得费力气!”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赤老温忽然凑近耶律雄杰,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将军,这东京城可真比咱们老家繁华多了!方才我出去解手,瞅见街上的酒楼比咱们的营房还气派,还有那些穿绸子的姑娘……”

“急什么?”耶律雄杰斜了他一眼,嘴角却咧开笑,“等咱们赢了大宋杯,让大金国的铁骑踏进来,这汴梁城的风光,还不都是咱们的?到时候,这宅院给你当营房,酒楼里的好酒管够,姑娘……”

“将军!”旁边一个稍显沉稳的士兵忽然开口,他叫耶律休哥,是队里的后卫,向来比其他人多些心思,“咱们这次来,统领特意嘱咐过,首要任务是灭汉人的威风,让他们知道大金国的厉害。至于占领东京,那是日后的事,现在还是先专心踢球,别坏了大事。”

耶律雄杰哼了一声,虽有些不快,却也没反驳。他知道这位堂弟说得在理,这次来大宋,明着是参加球赛,实则是为了探探虚实,顺便展示金国的武力,让那些南人不敢小觑。他抓起另一坛酒往碗里倒,酒液溅得满桌都是:“放心,踢球我不会含糊。等把冠军奖杯带回金国,统领自然有重赏。到时候打起仗来,咱们再踏平这汴梁城,让这些汉人尝尝铁浮屠的厉害!”

“哈哈哈!将军说得是!”

“踏平汴梁!”

“咱们才是东京的主人!”

喊叫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几个路过的仆役吓得缩在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些金国人的凶悍他们早有耳闻,白天在球场看他们踢球,就像看一群猛虎闯进羊群,撞得人仰马翻,如今在宅院里更是肆无忌惮,仿佛这大宋的都城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汉人服饰的精瘦汉子快步走进来,他是铁浮屠队安插在东京的探子,专门打探各支球队的消息。

“将军,打探到了。”探子单膝跪地,声音有些发颤——他刚在门外听了半天,那些关于“踏平汴梁”的话,让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宋人后背发凉。

“起来说。”耶律雄杰呷了口酒,眼皮都没抬,“下一场的对手是谁?是不是那个皇家大宋队?听说他们上次赢了蒙古队,有点能耐?”

“不是,将军。”探子低着头回话,“半决赛咱们的对手,是梁山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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