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双意争锋，云开见月（2/2）

“去！”

林风低喝一声，枯枝向前点出，那道混沌色流光无声无息地迎向叶孤云的纯粹剑光。

没有声音。

两道极致的光芒在空中相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纯粹剑光试图斩断一切，而那混沌流光则是在不断演化、包容、分解着那股斩断之力。

一息，两息……

“咔嚓！”

林风手中的枯枝终于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对冲，从中断裂！

而空中的两道光芒也同时湮灭，化作一股混乱的能量风暴四散开来，吹得两人衣袍猎猎作响。

叶孤云脸色一白，闷哼一声，后退半步，怀中长剑铿然归鞘。

林风也感觉气血翻腾，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枯枝，若有所思。

平手！

或者说，两败俱伤（枯枝断了）。

叶孤云看着林风，眼中的战意缓缓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钦佩，有不解，更有强烈的求知欲。

“你的剑……为何能如此变化？”他忍不住问道。他的剑道，追求极致的纯粹，认为唯精唯一，方能至高。而林风的剑，却仿佛包罗万象，这与他信奉的剑理相悖。

林风平息了一下气息，看着叶孤云那纯粹的眼神，坦然道：“叶兄之剑，至纯至性，令人敬佩。然天地本混沌，演化万法。我之剑意，源于混沌，故可包容，亦可演化。纯与变，或许并非对立，而是剑道之一体两面。”

“一体两面……”叶孤云喃喃自语，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林风的话，仿佛在他坚信的剑道上，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恢复了清明，对着林风郑重抱拳：“受教了。今日一战，获益良多。他日剑道有成，再来请教！”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化作一道剑光，破空而去。他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今日所得。

林风看着叶孤云离去，也长舒一口气。这一战，对他同样启发极大。叶孤云的纯粹剑意，让他看到了剑道另一个方向的极致，让他对“锋锐”与“凝聚”有了更深的理解。

“纯与变……我的混沌，或许并非要摒弃纯粹，而是要能包容纯粹，演化纯粹……”他心中若有所悟，识海中的混沌剑意种子似乎更加灵动了几分。

“啧，两根木头桩子打架，没劲。”李逍遥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他提着酒葫芦，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不过你小子还行，没给老子丢脸。枯枝断了，说明你现在的掌控力还配不上你的意。”

林风躬身：“弟子明白。”

李逍遥扔过来一柄剑。

那是一柄通体灰扑扑、毫无光泽的三尺长剑，样式古朴，甚至连剑锋看起来都有些钝，感受不到丝毫灵气波动，就像一柄凡铁铸造的普通长剑。

“以后用这个练。”李逍遥打了个酒嗝，“什么时候你能用这柄‘无锋’，在那块石头上留下三尺剑痕，就算你出师了。”

无锋？留下三尺剑痕？

林风接过这柄沉重的灰铁长剑，入手冰凉。他尝试注入一丝混沌剑元，剑身毫无反应，仿佛泥牛入海。他又尝试挥动，感觉比那枯枝沉重了十倍不止，而且极其难以操控，连最基本的剑式都变得笨拙。

这剑……有古怪！

但他知道，师父给的，绝不会是凡物。

“是，师父！”林风握紧无锋，眼神坚定。新的挑战，开始了。

而就在他接过无锋剑的刹那，流云宗深处，某座云雾缭绕的山峰上，一位正在抚琴的白衣女子，指尖微微一顿，琴音戛然而止。她抬眼望向醉仙峰的方向，秋水般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无锋……竟然选择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