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混沌演法，九剑生变（1/2）

醉仙峰顶，云雾缭绕。

林风盘坐于镇山石心旁，并未急于演练《流云九剑》的招式，而是将心神沉入那本无封面册子记载的剑诀心法之中。

《流云九剑》作为流云宗基础剑诀，讲究“形散意凝，变幻无常”。其核心在于引动天地间的风、云灵气，化入剑招，使得剑式如流云般缥缈难测，如清风般无孔不入。九式剑招分别为：云起、风涌、雾隐、雨落、雷惊、电闪、霞飞、虹现、天光。

每一招都有相应的灵力运转路线，以及引动对应天地灵气的法门。寻常弟子修炼，需按部就班，感悟风云真意，凝聚流云剑罡。

但李逍遥的要求，显然并非如此。

“以汝混沌之意，演流云之变。”林风脑海中回荡着师父的话。他明白，自己不能走寻常路。他的混沌道基，混沌剑意，注定了他无法，也不该去单纯模仿风云之力。

“风云变幻，亦是天地规则之显化。我之混沌，包容规则，亦可演化规则……何须引动外界风云？我自可于混沌中，衍化属于我的‘流云’！”

明悟升起，林风不再去刻意感知、引动外界的风属性或云属性灵气。他运转《混沌剑经》入门法诀，催动识海中那颗灰蒙蒙的混沌剑意种子。

刹那间，他周身气息变得缥缈起来。并非流云剑诀记载的那种轻灵飘逸，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无”。仿佛他整个人都融入了一片初开的混沌之中，无风无云，却又蕴含了衍生风云的无尽可能。

他拿起那根枯枝，以枝代剑，缓缓演练起《流云九剑》的第一式——“云起”。

按照剑诀，此式需引动云气，剑出如云海初生，铺天盖地，困敌惑心。

林风却反其道而行。他意念沉入混沌，想象于虚无中，一点灵光乍现，演化出最初的“云”之概念。枯枝随之缓缓抬起，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开天辟地般的沉重道韵。枯枝尖端，那混沌色的毫芒不再稳定，反而开始微微波动、流转，仿佛内部正在孕育着什么。

没有云气汇聚，但他周遭的空间，却隐隐扭曲，光线似乎都黯淡了一丝，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混沌之云”所笼罩。一种压抑、原始、包容一切的气息弥漫开来。

这绝非流云宗的“云起”！

茅屋旁，假寐的李逍遥微微睁开一线眼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又闭上，嘴角却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林风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演绎中，一式练完，毫不停歇，顺势转为第二式“风涌”。

流云剑诀之风涌，讲究引动风力，剑速激增，如狂风过境，席卷八方。

林风意念再变，于混沌之云中，演绎“动”之概念。枯枝挥动间，依旧没有风声呼啸，但那混沌毫芒的流转速度骤然加快，在枯枝周围形成了一片模糊的灰色光晕。空气并未被搅动，但那片空间却仿佛在自行“流动”，带着一种湮灭一切的寂灭之意。

这也不是“风涌”！

他就这样，一式接一式地演练下去。

“雾隐”，他演绎的是混沌之“迷蒙”，身形在灰色光晕中若隐若现，并非速度多快，而是仿佛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

“雨落”，他演绎的是混沌之“凝聚”，枯枝点出，灰色毫芒如丝如缕，无声洒落，却带着洞穿万物的锋锐。

“雷惊”，他演绎的是混沌之“爆发”，枯枝震颤，一股无形的精神冲击伴随剑势扩散，直撼心神。

“电闪”，他演绎的是混沌之“极速”，枯枝刺出的轨迹变得难以捕捉，仿佛超越了空间的限制。

“霞飞”，他演绎的是混沌之“绚丽”，灰色毫芒竟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幻光，惑人心神。

“虹现”，他演绎的是混沌之“连接”，剑势圆转，仿佛架起沟通虚实的桥梁。

“天光”，他演绎的是混沌之“开辟”，枯枝高举，仿佛要劈开这混沌，重现清明，一股破开一切虚妄的意境冲天而起！

九式演练完毕，林风收势而立，额头微微见汗，体内混沌剑元消耗近半。他手中的枯枝，看似毫无变化，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其表面多了一层极其淡薄的灰色光泽，仿佛被混沌之意浸润。

而他周遭的空间，残留着一种混乱、原始却又暗含秩序的道韵，久久不散。

这已经不是《流云九剑》了。这是以混沌剑意为根基，重新诠释、演化出的的全新剑法！它保留了流云九剑“变幻”的神髓，但其内核，却已截然不同，威力与意境，更是天差地别！

“似是而非，歪打正着。”李逍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提着酒葫芦，点评道，“形是流云之形，意是混沌之意。马马虎虎，算是摸到了‘演法’的门槛。”

林风心中喜悦，知道得到了师父的认可。他感觉到，经过这番演绎，识海中的混沌剑意种子似乎凝实了一丝，对混沌之道的理解也更深了。

“不过，”李逍遥话锋一转，眯着眼看着林风，“光自己练有个屁用？剑是杀伐之器，需经实战磨砺。从明天起，每天这个时辰，会有人来陪你练剑。”

林风一愣：“有人？是谁？”

李逍遥嘿嘿一笑，并不回答，只是灌了口酒，晃悠悠地又走开了：“好好准备，别给老子丢脸。”

林风心中疑惑，但也隐隐有些期待。实战，确实是他目前需要的。

他盘膝坐下，服下一颗自己炼制的回气丹，恢复消耗的剑元，同时回味着刚才演练九剑的每一个细节，不断优化、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