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朝堂暗涌固权柄（1/2）

晨曦微露，林亦辰自幽兰苑悄然离开，返回司礼监值房时，已是神清气爽，眉宇间那丝因杀戮而起的戾气尽数化为内敛的精芒。与苏云裳一夜的“修炼”，不仅稳固了他因催动纯阳真火而略有躁动的真元，更在那种玄妙的神魂交融中，让他对《无极纯阳诀》的刚柔变化有了更深体悟，修为隐隐又精进一分。

他刚坐定，便有司礼监的小太监送来今日需处理的奏章。林亦辰目光扫过最上面一份，是兵部关于北疆镇远关军械损耗的复核呈文，言辞闪烁，试图将之前那份紧急军报中提及的守备空虚归咎于“正常损耗”和“边将夸大其词”。

林亦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兵部里有人坐不住了，想将西郊皇庄可能暴露的军械流失案捂下去。他提起朱笔，并未直接驳斥，而是在呈文末尾批注道：“兵部复核甚详。然镇远关乃北疆门户，守备之事关乎国体，不容有失。着兵部会同户部、工部，限十日内，重新彻查北疆各军镇近三年军械入库、损耗、核销之全数档案，厘清脉络，据实回奏。若有瞒报、虚报，一经查出，涉事官员以渎职、欺君论处！”

笔锋凌厉，措辞严苛。他直接将核查范围扩大到北疆所有军镇，时间跨度拉长至三年，并拉上了户部、工部一同负责，既分摊了压力，也使得兵部内部想要只手遮天变得困难重重。最后“渎职、欺君”的帽子扣下，足以让任何心怀鬼胎之人胆寒。

他将批阅好的奏章放到一旁，自有小太监取走，按流程下发。这只是他今日权力的一个微小体现。

随着他在司礼监地位的稳固，尤其是经过香火教、幽冥宗两桩大案后，皇帝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如今，许多涉及官员监察、军务核查乃至部分人事调动的奏章，冯保都会先让他过目，提出初步意见。这看似繁琐，实则是莫大的权柄，让他得以在帝国政务运转的核心环节，施加自己的影响力。

他需要利用这个位置，更快地编织自己的势力网络，同时，也要给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制造更多的麻烦。

处理完一批紧急文书后，林亦辰唤来一名心腹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久，几名在司礼监负责文书归档、地位不高却位置关键的老太监，被“借调”至内官监档房“协助整理旧档”。这些人看似不起眼，却掌握着司礼监文书流转的许多细节，将他们暂时调离，既能避免自己的一些隐秘动作被窥探，也能借此观察司礼监内部哪些人对这种人事变动反应异常。

午后，冯保将他唤至内间。

“林随堂，陛下对北疆军械之事，颇为关注。”冯保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你今日的批注，甚合圣意。”

林亦辰躬身道：“全赖公公平日教导，奴才只是尽本分。”

冯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谦虚，转而道：“幽冥宗余孽现身，搅动京城不安。陛下已下密旨，令锦衣卫暗中加大稽查力度。你在宫外，似乎也有些门路？”他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林亦辰。

林亦辰心中一凛，知道冯保这是在敲打，也是在试探。他面色不变，恭敬回道：“回公公，奴才确有些不成器的同乡在京城做些小买卖，消息还算灵通。之前西郊皇庄的线索，便是他们偶然得知后上报的。奴才已严令他们，只管留意市井异常，绝不敢干涉锦衣卫办案。”

他承认了有宫外眼线，但将其限定在“同乡”、“小买卖”、“消息灵通”的层面，姿态放得极低，表明只是辅助，绝无僭越之心。

冯保盯着他看了片刻，缓缓道：“嗯。有心了。陛下要的是江山稳固，社稷安宁。有些事，该锦衣卫做的，就让他们去做。你的长处，在于洞察细微，协理内廷。明白吗？”

“奴才明白！定当恪尽职守，绝不行差踏错！”林亦辰立刻表态。冯保这是在划下界限，提醒他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尤其是伸向锦衣卫的职权范围。他目前羽翼未丰，自然懂得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