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浑水摸鱼织暗网（1/2）

三皇子武承志的暴毙，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朝堂与后宫的每一个角落。

皇帝武明渊悲痛震怒之下，下令彻查。然而，黑风涧地形复杂，现场被受惊的野猪群破坏严重，三皇子身边的护卫非死即伤，幸存的几人众口一词，皆指证是意外。最终，调查只能以“护卫不力，致使皇子坠涧”结案，数名贴身护卫被处死，负责秋狩安保的几名禁军将领也被革职查办。

但明眼人都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朝堂之上，支持三皇子一系的官员愤懑难平，暗指有人构陷；而大皇子、二皇子派系则趁机互相攻讦，试图将污水泼向对方。后宫之中，亦是暗流汹涌，三皇子生母德妃哭诉无门，一病不起；其余有子的妃嫔更是人人自危，加紧了对自身和皇子的防护。

在这片人心惶惶之中，林亦辰却异常忙碌。

他利用乙字库房掌班的职权和柳贵妃那边若隐若现的“关照”，开始不动声色地编织属于自己的信息网络。

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在宫中地位低下、数量庞大、却又无处不在的底层太监和宫女。这些人如同皇宫的毛细血管，消息灵通，却往往被上位者忽视。

他首先从浣衣局内部入手。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仅仅立威，而是恩威并施。对于踏实肯干、家境贫寒的小太监，他会在月例发放、活计分配上稍作倾斜；对于机灵懂事、善于察言观色的，则会交代一些无关紧要却能接触些许信息的跑腿活计，并给予些许赏钱。

他从不直接询问敏感信息，更像是一个宽厚又不失威严的上司，倾听他们的抱怨，了解各宫苑的琐碎动态——哪个宫的娘娘最近心情不好，摔了多少瓷器；哪个宫的份例用度突然增加了；侍卫换防的规律；甚至是一些老太监口中流传的前朝旧闻。

这些看似无用、杂乱无章的信息，被他用前世分析情报的方法，分门别类，交叉验证，去芜存菁，逐渐拼凑出后宫人事关系、权力流转的模糊图谱。

同时，他也将触角伸向了其他衙门。借着公务往来，他有意识地结交了一些在内务府、御膳房、甚至侍卫处不得志的低级人员。几顿酒肉，些许银钱，再加上他待人接物时那种不同于寻常太监的、带着尊重又不失分寸的态度，让他很快赢得了不少好感。

他从不主动打探机密，只是闲聊，倾听。但从这些零碎的交谈中，他知道了御膳房最近往永和宫送的补品多了哪些，内务府分配给各位皇子的用度有何细微变化，侍卫处哪些人最近升迁得快，哪些人受到了排挤……

信息，就是力量。

在这个过程中，林亦辰的武道修炼也未曾落下。突破开元境后，《无极纯阳诀》的修炼速度放缓，但根基愈发扎实。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将更多精力放在锤炼武技和身法上。夜深人静时，他会在自己小屋后的空地上，演练前世掌握的格杀术，并将其与这个世界的武道理念相结合，招式越发狠辣凌厉，身形如鬼似魅。

他也曾数次在深夜潜入幽兰苑。与苏云裳之间的关系依旧微妙而紧张。苏云裳对他始终冷若冰霜，言语间充满戒备与疏离。但或许是玄阴之体本能地对纯阳真气有所需求，又或许是林亦辰突破开元境后，对自身真气控制力增强，能更精准地引导阴阳交融，苏云裳虽然每次依旧抗拒，但身体却诚实地汲取着那能驱散她体内寒意的阳刚之气。

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沉默的、各取所需的“交易”。林亦辰借助她的玄阴之气稳固修为，疏通经脉；苏云裳则依靠他的纯阳真气缓解阴寒之苦，甚至隐隐感觉到沉寂多年的内力有了一丝复苏的迹象。

这种联系，如同毒瘾，明知危险，却难以割舍。

这一日，林亦辰刚从内务府交涉完一批织物的采购事宜回来，一个在御膳房负责采买的小太监悄悄找到他，递过来一小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