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一天上学(1/2)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户晒在方言的屁股上。

方言才慢悠悠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

这几日为了忙工坊的事情,可把他苦的够呛。

现在工坊步入正轨了,他还不拼命的偷懒休息?

他爹方先正,天还没亮就被王刚接去“听竹轩”了,估摸着现在正被柳公逼着练八股文呢!

而他这个“陪读”,当然要随意一些。

“闻鸡起舞?那是老爹的事儿~我嘛!将来可是要当官二代的!那官二代的悠闲生活,要先体验起来啊!”方言嘀咕着,慢吞吞地爬起身,胡乱洗漱了一番,这才穿着鞋走出院门。

门外,王刚赶着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车辕上,王刚正揣着手打盹,听到动静,睁开眼,见是方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这位方小爷,昨天还说今天要去上学呢,哪有去上学的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这是他见过最离谱的学生。

“言哥儿,您可算起了。”王刚跳下车,帮着把几个箱笼搬上车。

里面装的是方言前几天就让准备好的各色纸张,从粗糙的草纸到近乎宣纸品质的精品都有,分门别类,捆扎得整整齐齐。

王刚一边搬一边心里嘀咕:拜师都快一个月了,这才想着去点个卯?这书是这么读的?柳公那般严苛的大儒,能忍得了这个?就算礼物送得再多再重,先生该罚的时候,那可绝不会手软!

他是方承祖在边军时的老部下,一起刀头舔血,有过命的交情。

回村之后无所事事,便被方承祖叫了过来。

如今工坊开起来,方承祖成了工坊的掌柜,忙得脚不沾地,这接送方家父子上下学的活儿,自然就落到了他最信任的王刚头上。

每月半两银子的工钱,早上起的早点,送他爹去上学。然后回来再去工坊拉货,做第二份工作,拿第二份银子。

这两份工资加起来,他的日子那是过得越来越有奔头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

他的上班时间几乎占满了整天,现在只能借住在方承祖家。

不过在高额的工资面前,这些都不算事。

对于王刚的存在,方言不可置否。

他依稀还记得方承祖当时介绍王刚的画面:王刚有吕布之勇,有他接送你爹上学,十几个拦路劫匪不在话下。

对于方承祖的吹嘘,方言是不信的。

三国演义里明文记载,吕布死后,人人都有吕布之勇。

现在吕布早已作古!他们吹嘘一下,吕布还能从地下爬起来找他比划两招不成?

方言爬上马车,舒服地靠在箱笼上,瞥了一眼王刚,心里跟明镜似的。

“大爷爷这老狐狸,不肯吃亏啊。”他小声嘀咕,“我把铁蛋塞他身边当学徒兼眼线,他反手就把你这心腹安排到我身边来了。啧,这是要互相监督啊?”

王刚耳力极好,闻言只是憨厚地笑了笑,也不答话,一挥鞭子:“坐稳喽,言哥儿!”

马车“嘎吱嘎吱”地驶向青山镇。

到了“听竹轩”外,已是半晌午。

竹林幽静,书堂里隐约传来朗朗读书声。

方言跳下车,让王刚帮忙抱着两个装满纸张的小箱子,自己则背着手,像个视察工作的领导,大摇大摆地朝着书堂走去。

刚走到门口,里面的读书声戛然而止。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书堂内,十来个年纪不一的学子正襟危坐,柳公手持书卷,正在讲解文章。

方言的突然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这里的肃穆氛围。

学子们脸上都露出惊诧和好奇的神色。

他们早就听说柳公新收了一对奇特父子为弟子了。

父亲方先正,是个年纪颇大的老童生,却不知走了什么大运,竟被柳公青眼相加,直接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成了关门弟子。

为此不少人心中不服,还去特意找方先正“讨教”学问。

然而其学问之扎实深厚,让他们这些学了几年的人,产生了绝望。

这方学正太强了!他们比不了。

而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小子了。据说是那方先正的儿子,也是柳公亲口收下的。

可拜师那天露了一面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整整一个月了!

他们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

今天,这位传说中的“师弟”终于来了?

就这懒懒散散日上三竿才来点卯的架势?

还带着大箱小笼的,像是来走亲戚?

柳公也愣住了,握着书卷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方言身上,眉头微微蹙起。

这小子……还记得有他这个先生?还记得自己是个读书人?

他心里一股火气隐隐往上冒,但看着方言那张带帅气机灵的脸,又想起他那惊人的诗才,那点火气硬是压下去几分。

罢了!罢了!来了就好,至少还是个愿意学的。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方言?你今日倒是得闲了?”

方言笑嘻嘻地拱手,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学生方言,拜见先生。前些时日家中琐事繁忙,未能及时来聆听先生教诲,还望先生海涵。”

说着,他对王刚使了个眼色。

王刚连忙将那两个箱笼搬上前打开。

里面是各式各样质地不同的纸张,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小小歉意,不成敬意,都是自家工坊新出的纸样,请先生品鉴指教。”方言说得那叫一个自然,仿佛送纸和送芹菜莲子一样理所应当。

在方言的指示下,王刚将里面的纸张纷纷拿出来。依次放在所有人面前的桌子上。

一位家境贫寒的学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中的纸,惊叹道:“这纸……质地均匀,韧而不脆,比我在县学用的官造纸似乎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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