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山二虎(1/2)
但这个昭告书如何写,刘恒感到很是为难。能够坐到皇帝的宝座上,并不是自己打拼努力的结果,也不是因为自己是高祖的嫡长子,有继承皇位的当然权利,更不是明确的奉诏继位。惠帝是按照“传嫡传长”规制坐上皇帝宝座的,并且很早就被立为了皇太子,他坐上皇位,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否定他的地位。而自己虽然是高祖的子嗣,但并非嫡子,也不是高祖或惠帝确定的皇位继承人,现在却坐到了皇帝的宝座上,昭告书中如何就此向天下有一个说法,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敏感的问题,难道说自己是因为朝中大臣拥立而坐上皇位的?如果这样说,必然担心有人会说自己得位不正。并且在刘恒内心里,也对朝中大臣拥立自己为帝这一点心存顾忌,从内心来讲,他不愿公开说自已是众大臣推举坐上皇位的,或者说他自已不愿意说,尽管这有些违心。
人常常有这种心理,因为对某种事心里有隐忧,便不愿正视此事,尽管事情摆在面前,但也会有意无意地做出视而不见的举动。
对此,张武和宋昌两人意见不一,张武说应该在昭告书里对刘恒坐上皇位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群臣拥戴。而宋昌认为不能在昭告书里说,宋昌认为,如果仅仅是因为群臣拥戴,那以后其他人是不是只要群臣拥戴,也可以坐上皇帝宝座?宋昌的话说到了刘恒心里的敏感点上,这也是刘恒对朝中大臣拥立自己为帝心存顾忌的根本原因。
确实,自己坐上皇位是朝中大臣拥戴的结果,那么以后是不是只要有大臣拥立,就都可以因此也坐上皇帝宝座?如果这样的话,自己的皇位岂不是仍然会受到威胁,甚至完全有可能被心怀异心的朝臣以同样的理由取代?就算自己在皇位坐稳了,自己子孙的皇位不同样会面临这一问题吗?
对这种情况,作为已经坐在皇位上的刘恒来讲,是绝不愿意看到,也绝不希望再出现。
刘恒清楚,自己虽然坐上了皇位,但并没有扎实坚固的根基,就是在皇位坐稳了,也要为儿孙们考虑,为汉王朝江山的长久永固考虑,决不能给可能谋反的叛臣贼子提供抢夺皇位的任何机会和借口。
最后,几个人字斟句酌,在当天夜里草就了如下内容的昭告书:
“间者诸吕用事擅权,谋为大逆,欲以危刘氏宗庙,赖将相列侯宗室大臣诛之,皆伏其辜。朕初即位,其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酺五日。”
这昭告书写得非常精彩。先是谴责吕氏族人擅权专断,想做出谋夺刘氏江山的大逆不道之事,之后肯定诸侯大臣及刘氏宗亲愤而起之,将想谋磁汉室天下的吕氏族人全部诛杀,并特别说明吕氏族人已全部伏法,然后讲自己刚刚坐上皇位,为表达对天下黎民百姓的爱戴之意,决定大赦天下,赐给民家户主每人一级爵位,无夫无子的女子每百户一头牛,十石酒,允许百姓聚会饮酒五天。
昭告书里对自己是如何坐上皇位的问题完全回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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