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人皇护人族（2/2）
李慕云皱眉思索：“父皇有一枚随身玉佩，从不离身，连沐浴时都要放在触手可及处。但我也只远远见过，形状……”他用手比划，“像是圆形，但中央有凹陷。”
叶尘尽力保持平静：“殿下能否详细描述那凹陷的形状？”
“像是一把剑穿过冠冕，”李慕云说，“很奇怪的图案。我曾问过父皇，他只说是祖先遗物，不可多问。”
就是它。人皇信物在皇帝手中。
但如何得到？硬抢风险太大，且可能触发未知的禁制。偷窃？皇帝贴身携带，几乎没有机会。
除非……
“殿下，”叶尘缓缓道，“若我说，那枚玉佩关乎大乾国，乃至整个南界的命运，您信吗？”
李慕云怔住了。他看着叶尘严肃的表情，笑容渐渐消失：“叶先生，您知道些什么？”
叶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殿下可曾疑惑，为何南界数千年来，从未有人修炼到传说中的筑基以后的境界？为何那些古代传说中的移山倒海之能，如今只存在于神话中？”
“灵气稀薄，大道残缺，这是共识。”
“但为何会如此？”叶尘追问，“殿下博览群书，可曾找到真正的原因？”
李慕云沉默良久：“叶先生想说什么？”
“我想说一个故事，关于上古，关于人皇，关于一个保护了人族却也囚禁了人族的巨大阵法。”
叶尘直视李慕云的眼睛，“而您，殿下，可能是这个故事的关键。”
窗外，第一缕晨光照进藏书阁，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慕云最终同意带叶尘去见皇帝，但要等到三天后的月圆之夜——那是皇帝每月固定前往祖地的日子。
叶尘利用这三天做了充分准备。他炼制了数张隐身符、遁地符，准备了应急的传送阵盘，还在皇城周围布下了几个隐蔽的观测点，监视可能出现的异常灵力波动。
第三天夜晚，圆月当空。
叶尘隐身于祖地外的古松阴影中，看着皇帝在李慕云的陪同下来到祖地门前。与往常不同，皇帝这次显得格外疲惫，脚步蹒跚。
“慕云，你在外等候。”皇帝的声音沙哑。
“父皇，您身体……”
“无妨，这是必须的。”皇帝取出那枚玉佩，按在石门中心。
石门开启，皇帝走进去。叶尘悄无声息地跟上，在石门关闭前闪身而入。
祖地内部与叶尘上次来时无异，但皇帝并未向下走向石室，而是在第一层的一个偏室停下。那里有一尊不起眼的石像，雕刻的正是叶尘在壁画上见过的人皇形象。
皇帝跪在石像前，双手奉上玉佩。
“第三百七十四代守护李乾，向先祖禀报。”皇帝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大阵灵力日渐衰弱，北境已出现三次异常波动。按照祖训，当九星归位之期临近，封印将最为薄弱。”
皇帝停顿，似乎在倾听什么。但叶尘没听到任何回应。
“信物完好，血脉尚存，但……”皇帝的声音颤抖起来，“代价越来越难以承受。今年已有三位皇室旁支在月圆之夜无端暴毙。百姓中开始流传魔物现世的谣言。”
又是一阵沉默。
“臣明白，守护之责重于一切。”皇帝叩首，“只是不知这重担，还能传承几代。”
皇帝在那里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絮絮叨叨说着国事、家事、担忧与困惑。叶尘终于明白，皇帝并非与某人对话，而是在进行一种仪式性的禀报。也许他相信人皇能听到，也许这只是宣泄压力的方式。
最终，皇帝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叶尘出手了。
不是硬抢，而是一个精巧的幻术。皇帝眼中，玉佩突然发出刺眼光芒，从他手中飞起，悬浮在半空。
实际上，叶尘用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假玉佩替换了真品，真品已落入他袖中。
皇帝惊愕地看着“悬浮”的玉佩，不知所措。
趁此机会，叶尘已带着真玉佩悄然后退，用遁地符离开祖地。
一个时辰后，叶尘在自己的住处检查这枚人皇信物。
玉佩入手温热，表面流转着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金色光晕。
中央的剑与冠冕图案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微微颤动。
他将自己的玉佩与之对比，凹陷完全吻合。但当他尝试将两枚玉佩合在一起时，什么也没发生。
“需要特定的时间或条件。”叶尘思索着。
窗外，圆月渐渐西沉。叶尘摊开南界星图，开始计算“九星归位”的时间。这需要结合古老的天文知识和南界特有的星象规律。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计算后，叶尘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据古老传说所述，每隔千年便会迎来一次九星归位之奇景。
而这一神秘天象即将于三月之后的冬至夜晚再度降临世间。
此次九星归位的具体地点，乃是那座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圣山。
此山自古以来便是神圣之地，蕴含着无尽奥秘与力量。
当夜幕深沉至极点之时——子时来临之际，天地间仿佛被一层奇异的能量所笼罩。此时，人皇遗留于世的珍贵信物将会散发出耀眼光芒，并引领众人走向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路径。
与此同时，拥有人皇后裔血统之人身上潜藏已久的强大血脉也将被唤醒激活。他们体内流淌的皇族血液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炽热沸腾起来，进而爆发出惊人潜力和能力。
这些身负重任的后裔们，其使命便是借助自身特殊血脉之力去开启那条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的通道……
叶尘看向北方，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座巍峨雪山。
三个月。他需要找到圣山的确切位置，需要制定穿越北境绝域的计划，还需要……决定是否告诉李慕云真相，是否要带一位人皇后裔同行。
窗台上，晨光熹微。新的一天开始，但对叶尘而言，这是一段通往未知世界的倒计时的开始。
他握紧手中的人皇信物，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古老力量。
门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是灵气充沛的修真盛世，还是魔族横行的血腥战场？亦或是……一个完全超出想象的景象？
叶尘不知道。但他确定一件事：
无论门外是什么，他都必须走出去。
因为门内的世界，已经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