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血色盟约:双玉背负的千年诅咒(1/2)
玉匣表面的凹槽越来越烫,像是底下有火在烧。罗令的手掌还按在上面,指节因用力泛白,掌心那道从幼年挖玉时留下的旧痕,此刻像被针扎着,一阵阵发麻。
他没动。
赵晓曼站在他身旁,手腕空了,玉镯静静躺在玉匣边上,像一件祭品。她没看它,只盯着那对凹槽——青灰残玉和温润玉镯的形状,与那两处刻痕严丝合缝,仿佛等了四百年才等到这一刻。
“你说对了。”罗令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水底的静谧吞没,“不是继承,是承接。”
赵晓曼侧头看他。他的眼神沉得像深潭,可她知道,他正看见她看不见的东西——那些在梦里闪过的片段,那些无法言说的画面。
两人没再说话。
他们同时伸手,将双玉嵌入凹槽。
玉光瞬间流转,不是刺眼的亮,而是一层从内里透出的温润光晕,像是血脉重新接通。玉匣无声开启,盖子向两侧滑开,露出内里两卷泛黄的丝帛。一卷青底黑纹,写着“海禁令”三字;另一卷通体赤红,边缘泛黑,像是被血浸过,标题是“血盟书”。
赵晓曼屏住呼吸,指尖轻轻碰了碰那赤色丝帛。触感粗糙,布料已脆,稍一用力就会碎。她从袖中取出一方棉布,垫在掌心,才敢将它捧起。
罗令则取出了青色卷轴。丝帛展开,字迹工整,是永乐年间的官文书体:“永乐三年,古越族献航海图,中原赐礼器三百六十七件,封舟一艘,藏于龙脉出口。海眼所在,不得外泄,违者天诛。”
他念完,抬头看向赵晓曼。
她正用指尖沾了鲛人油灯的灰烬,顺着赤色丝帛的纹路轻抚。灰落在血书上,竟让原本模糊的字迹一点点浮现。
“……凡罗赵联姻者,必持双玉镇守海疆,代代相继,不得擅离……”她的声音开始发紧,“违者,天谴临门,血脉断绝,三代而亡。”
最后一个字落下,整艘沉船仿佛震了一下。
罗令猛地闭眼,残玉贴着他的掌心剧烈发烫。梦中画面冲进脑海:一对先民夫妇跪在海边,怀里抱着婴儿。他们将孩子放进竹筏,推入漩涡中央。火光从身后蔓延,整个村落燃起大火,天空被烧成暗红色,海面翻涌如沸。
他睁眼,呼吸粗重。
“他们不是守护。”他盯着那卷血书,声音哑了,“是献祭。”
赵晓曼的手指还停在“血脉断绝”四个字上。她没抬头,只问:“你看见了?”
“看见了。”他说,“每一代罗家人,娶赵家女,生下的孩子,最后都会被送走——不是死,是放逐。送到海眼深处,用血脉封印地脉。”
她终于抬头,眼神没有惊惧,只有沉重:“所以这玉,从来不是信物,是枷锁。”
罗令没答。
他低头看着玉匣,双玉仍嵌在凹槽里,光晕未散。那盏鲛人油灯还在燃烧,火光映在青铜器上,跳动的影子像在叩拜。
就在这时,外舱传来一声闷响。
不是水流,是金属撞击船体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越来越近。
赵晓曼立刻将血盟书收回玉匣,动作轻而稳。罗令也迅速合拢海禁令,指尖在丝帛边缘划过——那里有一行极小的字,几乎看不见:“双玉归位之日,即为盟约重临之时。”
他刚要把卷轴放回,舱壁突然炸裂。
玻璃碎裂的瞬间,海水倒灌,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舱内杂物卷向破口。探照灯的光柱刺了进来,扫过堆满青铜器的货舱,直直照在玉匣上。
赵海涛破水而入。
他穿着黑色潜水服,手持水下冲锋枪,脸上带着冷笑。身后五名潜水队员紧随其后,全副武装,手持强光灯和金属探测仪。一人肩上还扛着便携式切割机,刀口泛着寒光。
“老东西藏了三十年。”赵海涛踩着塌陷的甲板走来,枪口抬起,指向玉匣,“今天,归我了。”
罗令没动。
他的手仍覆在玉匣上,双玉嵌在凹槽中,光晕未散。水流在他脚边打旋,可他像生了根。
赵晓曼缓缓起身,站在他身侧,挡在玉匣前。
“你父亲背叛祖先。”她说,声音不响,却穿透了水流的嗡鸣,“你还要抢走最后的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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