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血祭真相:先民的悲壮抉择(1/2)
雨还在下,水珠顺着藤蔓滴进洞口,在石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罗令靠着石壁,把残玉用布条裹了两圈,塞进贴身衣袋。那股灼热劲儿总算压下去了些,脑袋也清明了。
赵晓曼蹲在水钟前,指尖轻轻抚过钟身内侧。铜锈斑驳,字迹深浅不一,像是被人用钝器一点一点凿出来的。
“这字,是事后补的。”她低声说,“不是铸上去的。”
王二狗举着火把凑近,“啥意思?”
“意思是,有人后来进过这里,刻下了这些话。”她抬头看向罗令,“而且,用的是明代官文书的格式。”
罗令走过来,俯身细看。赵晓曼已经用玉镯边缘轻轻刮开一片锈迹,露出下面几行小字:“嘉靖三十七年,倭寇至,索图不得,屠村三日。”
火把光晃了一下,王二狗咽了口唾沫,“这……这不是咱们村?”
“是。”赵晓曼的手指往下移,“往下看,‘族人不降,自焚商船二十艘,血染海面七日。双玉刻图,永封海门。’”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这不是藏宝图,是封印书。”
罗令闭了闭眼。残玉虽被裹住,但梦影仍断续浮现——火光冲天,海面翻滚,二十艘大船在浪中沉没,船板断裂声混着哭喊,却听不清人脸。
“他们不是被抢,是自己烧的。”他说,“怕图落人手。”
李国栋坐在角落,竹杖拄地,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爹临终前说过一句,‘罗家守的不是东西,是罪。’当时我不懂。”
赵晓曼继续读下去:“‘凡持玉者,不得开钥,不得泄图,违者,血脉断绝。’”她停住,眉头微皱,“后面还有批注——‘闽南赵氏,受金卖图,族诛不赦’。”
王二狗猛地抬头,“赵崇俨!他祖上就是闽南迁来的!他还说过,他家早年靠海运发家……”
赵晓曼没接话。她抬起手腕,玉镯内侧那行“巽位藏舵”的刻字,还在微微发烫。她忽然意识到,这四个字的笔迹,和钟内批注的字,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不是警告外人。”她声音轻了,“是留给后人的提醒。我家祖辈,早就知道赵家是叛徒。”
洞里一时静了下来。火把烧得噼啪响,铜灯依旧幽蓝,三十六点光,映在水钟上,像一片沉在海底的星。
罗令伸手摸了摸钟面。冰凉,但内里似乎有东西在动。他解开布条,把残玉贴在钟壁上。玉面微震,梦影再起——
一片焦黑的海面,残骸漂浮。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跪在岸边,双手举着双玉,向天盟誓。画面一转,海底石门缓缓闭合,门缝里渗出血色的水。
他睁眼,呼吸沉了几分。
“不是封海门。”他说,“是拿命换的封印。血祭,才压得住。”
李国栋颤着声音说:“八百年前,先民就知道,这图一旦出世,必引贪欲。所以宁可船毁人亡,也要断根。罗家守的,从来不是钥匙,是不让有人再动这个念头。”
王二狗听得脸色发白,“那赵崇俨现在挖地宫、找帛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啥?”
“他知道。”赵晓曼摇头,“他祖上卖过一次图,后代就永远想找回那份‘属于他们的东西’。贪念,传了五百年。”
外面,雨声忽然变了。
不是砸在石板上的噼啪声,而是——浪声。
三人同时转头。王二狗举着火把往洞口走,罗令一把拉住他。
“别出去。”
那声音不是从崖外传来的。是打地底深处,一层层涌上来的,像潮水拍在石壁上,闷,沉,一下一下,带着回响。
李国栋撑着竹杖站起来,把杖头贴在地上听了听,脸色骤变。
“地下河改道了。”他说,“龙脉的锁点,松了。”
罗令蹲下,手掌贴地。震动很轻,但持续不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缓缓裂开。他重新取出残玉,闭眼凝神。
梦影浮现——
海底石门,裂了一道缝。金色的漩涡在门后旋转,比小时候梦见的更急,更凶。一只布满老茧的手伸出来,按在门缝上,想把它推回去,但门在往外撑。
画面一闪,没了。
他睁眼,手心全是汗。
“门要开了。”他说,“不是被人挖开的,是自己撑开的。血祭的力道,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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