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残玉异动,新景浮现(1/2)

罗令把碗搁在台阶上,面汤还冒着气,咸味在舌尖停了太久,喉咙发紧。他没抬头,只伸手摸了摸胸口,残玉贴着皮肤,温着,像刚晒过一轮山阳。王二狗端着空碗走远,赵晓曼站在文化站门口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只觉耳边嗡嗡的,像是从深水里浮上来,身子轻,心却沉。

他站起身,工装裤上沾着草屑和泥点,没拍,径直往文化站走。门没锁,推一下就开,木框吱呀了一声。屋里静,桌上摊着几本旧册子,是他前些天整理的村志草稿,纸页边角卷了,一支铅笔横在“祭祀遗址”那行字上。

他坐到桌前,把残玉从衣领里拉出来,握在掌心。凉的,但几秒后,热意从内里渗出,像有股气在玉中流动。他闭上眼,手指压住玉面,呼吸放慢。

脑子里浮出父亲的手,那只总搭在他肩上的手,最后悬在崖边,指节绷着,指甲缝里全是泥。接着是老槐树根下的土坑,他八岁那年挖出这半块玉,天没亮,树影压着地,他记得自己没害怕,只觉得那玉在等他。再后来是石碑出土那晚,直播镜头照着刻痕,他站在人群后,心跳比谁都快——他知道那纹路在哪段梦里见过。

记忆一桩桩过,残玉的热度也稳了,不再忽高忽低。

眼前黑了一下,然后亮。

雾。后山坡的林子裹在雾里,树影淡,草色青灰。他“站”在坡顶,脚下土松,踩下去不陷,却知是实的。往前走,地面隆起,一座封土,半埋在藤蔓下,顶上长着野蕨。再走几步,又一座。数到第七座时,他停住,环视四周——不是零散分布,是圈着的,十二座,按方位排开,像老族谱里提过的“十二辰冢”。

中央有台,石砌的,不高,三阶,四面刻纹。他走近,蹲下,指尖没碰,但看得清:是星图,七颗主星连成斗形,旁侧附小点三,与陶壶底那幅完全一样。风从林间穿,带起一阵低响,不是风刮树,也不是鸟叫,像是石头在震,从地底传来。

他转身,朝西北方向走。一座墓门半露,石框裂了缝,里面黑,但有股气往外涌,凉,压人。他抬脚要跨,脚还没落,眼前一晃,雾散,林倒,地面塌。

他猛地睁眼,额角一层汗,手还扣着残玉,指腹发烫。屋里没变,灯泡昏黄,墙角堆着几卷宣纸,桌上的铅笔滚了一寸,像是被谁碰过。

他喘了两下,松开手,残玉落回胸口,温度渐退。

“怎么了?”赵晓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站在那儿,手里抱着一叠文件,眉头微皱,“你脸色不对。”

罗令没答,低头翻出笔记本,撕下一张空白页,拿起铅笔,开始画。先画圈,再分十二点,标出封土位置,最后在中心画出台基,勾出星纹轮廓。

赵晓曼走过来,把文件放在桌角,俯身看:“这是……后山?”

“十二座封土,环形排列。”罗令笔没停,“中央有石台,刻星图,和陶壶底那幅一致。”

她盯着图,手指轻轻划过线条:“方位呢?”

“乾位起首,按地支顺排。”他顿了顿,“西南缺一角,但有塌陷痕迹,可能被毁过。”

赵晓曼没说话,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手抄本,翻开,找到一页,指给他看:“这是我外婆留下的《青山记》,里面提过‘辰冢环陵,祭星于中’,但后面几句被虫蛀了,一直对不上。”

罗令看着那行残字,点了点头。

门被推开,王二狗探进头,手里拎着对讲机:“罗老师,公安刚回话,赵崇俨助理认了买油的事,加油站监控也调出来了,铁证。村里人都松了口气,老李说晚上放炮压惊……”他话没说完,看见桌上的图,凑过来,“这是啥?新发现?”

“后山有古墓群。”罗令合上笔记本,声音不高,但清楚。

王二狗瞪大眼:“真的?在哪?多少座?有没有陪葬品?”

“没进去。”罗令说,“只看到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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