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二狗的传承:文化的火种(1/2)
罗令把相机交到文化站时,柜门刚锁上,王二狗就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一叠纸。
“出师证,我按你说的格式打了。”他把纸递过去,指尖有点发颤,“六个娃,一个不能少。”
赵晓曼接过纸页,一张张翻看。每张上面都贴了照片,姓名、学艺时长、考核项目写得清清楚楚。她抬头看了眼王二狗,又低头看了看最上面那张——照片里的年轻人咧着嘴笑,身后是刚出窑的陶罐,歪是歪了点,但釉色匀净。
“你昨晚熬到几点?”
“三点。”王二狗挠了挠头,“改了一宿。以前我连请假条都写不利索,现在要给人发证,得像样。”
罗令没说话,走到墙边拿起一把竹刀。刀柄磨得发亮,是王二狗用老竹节亲手削的,刀刃还沾着昨夜刮陶坯留下的红泥。
“今天直播?”他问。
“十点。”王二狗站直了,“工坊外搭了台子,陶的、编的,都摆好了。我说了,谁要是手抖,就当着镜头修,修到稳为止。”
赵晓曼把证书放进抽屉,锁好。“有人还在嘀咕,说传手艺像撒钱,万一将来他们跑了,咱们白教。”
王二狗冷笑一声:“那我以前偷石碑的事,是不是也该翻一辈子?人能改,手艺也能养人。我不信白教。”
罗令把竹刀放回原处。“你带他们喊口号?”
“不喊。”王二狗摇头,“我说了,话要从心里过一遍,再往外说。不然就是背书,不是传承。”
十点整,直播开始。
六名学徒站在工坊前的空地上,每人面前摆着自己的作品。陶器有碗、有罐、有灯座;竹编是篮、是席、是灯笼架。镜头扫过一圈,弹幕立刻涌上来:“这泥罐子裂了条缝!”“竹子编得松,风一吹就得散。”
王二狗没急着说话,走到第一个学徒身边。那小伙子手直抖,捧着个红陶杯,杯身一道细纹从口沿裂到腹底。
“抖啥。”王二狗接过杯子,举起来,“去年我烧的第一件,比这还丑。摔了,重做。赵老师说,泥不怕裂,怕的是人先认怂。”
他把杯子放回小伙子手里。“你现在修,当着全国人修。”
小伙子咬牙,从工具盒里取出蜂蜡,一点点填进裂缝,再用小刀刮平。手还是抖,但动作没停。
直播间安静了几秒,弹幕慢慢变了:“手抖但没跑,这娃行。”“我老家做陶的,小时候我爸就这么教我。”
六个人轮着展示,有人陶器变形,有人竹编走针不齐。王二狗一一接过,不遮不掩,指给镜头看:“这是火候没控好。”“这是心急,编得太紧,竹子自己会崩。”
最后,他站到中间,拍了拍手。
“以前有人说我王二狗是废人,偷东西,不守规矩。现在我不但守村,还带徒弟。”他指了指胸口的非遗传承人证,“这证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是给这六个娃的,也是给以后更多人的。”
他转头看向学徒们:“来,说你们练了半年,就为今天一句话。”
六个年轻人站成一排,声音齐但不稳:“我们学的不只是手艺,是罗家的根,赵老师的课,二狗队长的路。”
人群静了三秒。
然后掌声炸开。
有老人抹了把脸,嘟囔着“傻孩子,嚎啥”;有孩子踮着脚拍手,喊“二狗叔威武”;弹幕刷得看不清字,全是“破防了”“这才是真非遗”“想报名”。
王二狗没笑,眼眶有点红。他低头看着脚边一个没上釉的陶坯——那是他徒弟昨晚偷偷留下的,底刻了个“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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