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南海航线的揭秘:历史的完整拼图(1/2)
王二狗的手机还攥在手里,屏幕亮着几条未读消息,日本和德国的协会接连回信,说要派代表来学竹阵。他咧着嘴,正要再喊一遍,罗令却转身进了文化站,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屋里没人说话。赵晓曼站在桌边,手里捏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海图。罗令从脖子上取下那半块残玉,放在桌角,然后翻开一本泛黄的册子——李国栋前天交来的族谱,最后一页写着“航海篇”三个字,墨迹陈旧,边角已经磨毛。
“竹阵护得了村口,”罗令抬头,声音不高,“护不了海上的根。”
王二狗愣了一下,把手机塞进裤兜,“那……咱还能干啥?”
赵晓曼把海图铺开,用几枚石镇压住四角。“我们得走一趟。”她说,“沿着星图上的点,一处处找下去。”
罗令点了根铅笔,在图上连出六处标记。红绳般的线条从青山村出发,一路向南,穿过暗礁、海沟、古岛链,最终没入深蓝。“这不是打捞。”他说,“是认路。先民出海,不是为了走,是为了回来。”
当晚,村文化站的墙被腾了出来。投影打上去,是放大版的星图,那些曾被当作装饰的刻痕,如今连成清晰的航迹。村民们挤在长条凳上,有人拎着茶杯,有人抱着孩子。王二狗蹲在前头,手撑着地,仰头看。
“这地方,”罗令指着第三节点,“有沉船。不止一艘。”
“凭啥信?”后排有人问。
罗令没答。赵晓曼接过话:“凭六百年前的潮向记录,凭村西老庙墙里嵌着的海图砖,凭每一代守夜人传下来的‘出海三更,归港五更’的口诀。”她顿了顿,“也凭罗令每晚梦见的那条路。”
没人笑。这几年,他们见过太多“巧合”:校舍修到一半,挖出地宫;竹阵布下,困住盗拍者;水坝一拆,候鸟自来。如今再听“梦见”,只当是另一种实证。
王二狗站起来,拍了拍裤子,“那我也去。祖上守夜,现在守海,差不离。”
科考船离岸那天,风不大。村民站在码头,没敲锣打鼓,只是默默挥手。罗令站在甲板上,残玉贴着胸口,凉得贴肉。赵晓曼拿着记录本,王二狗背着潜水装备,嘴里还嘟囔:“真要下到那么深?”
船行三日,抵达第三节点。声呐刚开机,屏幕就乱了。海底暗流交错,像无数条看不见的蛇在翻搅。潜水器试放两次,都被冲偏,第三次差点撞上礁石。
罗令坐在操作台前,闭上眼,手覆在残玉上。心跳慢下来,呼吸拉长。梦来了。
漆黑海面,十七艘木船排成纵列,帆影低垂。领头那艘船尾挂着一盏灯,光不亮,却稳。船队没走主航道,而是贴着一道狭窄的水缝穿行——那是两股洋流交汇的间隙,寻常船只避之不及,可这支船队却像踩着节拍,一寸不差。
他睁眼,立刻调出海图,标出那条“潮隙通道”。
“走这里。”他说。
船员半信半疑,调整航向。刚入水道,乱流骤减。声呐画面清晰起来,海底轮廓显现——一堆散落的船骸,龙骨断裂,但排列有序,像是沉没时仍保持队形。
赵晓曼戴上眼镜,逐帧分析影像。“这不是商队。”她说,“是官船。你看这龙骨结构,和唐代越州造船厂的规制一致。”
王二狗已经穿好潜水服,“我下去。”
半小时后,他从水下浮上来,手里攥着一块青铜片。擦去泥壳,双玉交叠的徽章露了出来,背面刻着八个字:**海丝路启,文明共济**。
“不是仿的。”赵晓曼拿到实验室,立刻比对。材质是高锡青铜,腐蚀层呈现典型的千年海水侵蚀纹路,碳十四测出年代在公元823年左右。她又调出青山村出土的玉器数据,比对铸造工艺——徽章内芯的微气孔分布,和村中古窑的烧制特征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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