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双玉的秘密:文明的火种传承(1/2)

清晨的光刚爬上老槐树的枝杈,罗令已经蹲在树根旁。他的手指还停在那道刻痕上,指尖蹭着树皮的裂纹,像在数年轮。残玉贴在胸口,温的,不烫,也不凉,像是睡熟了。可他知道它没睡。

昨夜的事落了地,赵崇俨被带走时镜片碎在泥里,他没回头再看一眼。村民围在村口议论,有人说该烧香谢祖宗,有人提议把古井围起来供着。罗令没应,只把u盘交给了稽查队,转身就走。

他不信神,信根。

赵晓曼来的时候,手里夹着一叠纸。她没说话,直接把材料摊在树根凸起的空隙间。最上面是南海沉船文物的检测报告,一张光谱图被红笔圈了又圈。

“你这块玉,”她声音轻,但字字清楚,“和沉船里那批玉器,材质完全一样。”

罗令低头看图。两条曲线并排,起伏一致,连细微的波谷都重合。这不是相似,是同源。

“不是巧合。”她说。

罗令没接话。他把残玉从脖子上解下来,放在报告上。青灰色的断面映着晨光,裂口不规则,却和报告里某块碎玉的照片严丝合缝。他记得那块玉,出水时裹在青铜匣里,编号“越海-07”。

“它本就不该在这儿。”赵晓曼说,“也不该在我手里。”罗令终于开口。他摩挲着玉的边缘,指腹压过那道细如发丝的纹路——昨夜他握得太紧,裂痕似乎深了一点。

“可它来了。”她看着他,“而且选了你。”

风从树梢掠过,吹散了纸角。罗令没去按,只问:“李叔呢?”

“在家。天没亮就醒了,拄着拐在院里转。”

罗令把玉收回怀里,站起身。赵晓曼收好报告,跟着他往村东走。路上没人拦他们,但每户人家门口都亮着灯,门缝里透出香火味。有人在拜双玉,说是“镇村之宝”。

他脚步没停。

李国栋的屋子还是老样子,土墙灰瓦,门框上挂着一串风干的草药。他坐在门槛上,拐杖横在腿边,手里捏着个旧陶碗,正往里倒水。

看见两人,他没起身,只抬了眼。

“你们来了。”

罗令在他对面蹲下。赵晓曼把报告递过去。李国栋没接,只低头看着碗里的水。水面晃着天光,也映出那张光谱图的影子。

“你都知道了?”罗令问。

老人没答,手指在碗沿敲了三下,慢,稳,像某种暗号。

“我爸走之前,”罗令声音低下去,“攥着我手说‘根在,人就在’。我一直以为他说的是这村子,是地。可现在……我觉着,他说的是传。”

李国栋的手顿住了。

“沉船里的玉,是我罗家守的。”罗令盯着他,“你藏了八十年的东西,是不是也该拿出来了?”

老人闭上眼,良久,才开口:“不是我不给。是怕你接不住。”

“我已经接了。”罗令从怀里掏出残玉,“它认我,你也认我。差的,只是那半块。”

李国栋睁开眼,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下,像松了口气。他撑着拐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进屋。床底下拖出个木匣,漆皮剥落,锁扣锈得发红。

他没开锁,直接用拐杖尖撬开。匣子打开,里面垫着粗布,布上躺着半块青铜虎符,断裂处覆满铜绿。

“你爷爷临死前交给我。”他说,“说等你找到另一半玉,就把它给你。虎符不是权信,是引路图。”

罗令接过虎符,沉得压手。断裂面粗糙,但内里露出一点青金色的芯,像是嵌了矿脉。

“双玉合,虎符鸣。”李国栋低声说,“这是祖上口传的咒。不是迷信,是启动的钥匙。”

赵晓曼伸手摸了摸虎符的纹路:“这些符号……和星象台墙上的刻文同源。”

“对。”李国栋点头,“青山村不是孤立的。它是眼,是枢纽。古越国的文明脉络,靠玉传信,靠符引路。你们手里的,不是文物,是火种。”

三人沉默。院外的香火味飘进来,混着晨露的湿气。

“现在呢?”赵晓曼问,“知道了,然后呢?”

“试试。”罗令说。

他们去了村小学的密室。这是罗令修校舍时挖的,原为藏档案,后来成了研究室。墙上贴着水脉图、星轨表,角落堆着从废井里捞出的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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