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古法冬至:祭典的筹备之战(1/2)
雪停了。
罗令站在石室门口,呼出的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他没回头,手指在胸前轻轻按了一下,残玉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但那一瞬的灼热还在皮肤上留着痕迹。他从背包侧袋抽出一个u盘大小的金属盒,递给等在台阶下的王二狗。
“老地方,别走主道。”
王二狗接过,塞进贴身衣袋,点头就走。脚印在薄雪上压出一串断续的点,很快被风扫平。
罗令转身回帐篷,赵晓曼正拆解一台温控仪的外壳,螺丝刀卡在接口处。她手腕一拧,金属轻响,电路板露了出来。
“太阳能板清过了,信号能撑到中午。”她说,没抬头,“但再下雪,设备还得调。”
“先顾人。”罗令拉开背包,取出卫星电话,“我打个电话。”
他拨通李国栋的号码,等了五声,那边才接。
“爸。”他说,“冬至祭,该办了。”
听筒里静了几秒。远处有鸡叫,接着是拐杖点地的声音。
“祖宗规矩,八百年没断过。”李国栋的声音像从地底浮上来,“你爹走那年,祠堂灯都没灭。”
“这次要动真格的。”罗令说,“九宫位都得亮灯,一个不能少。”
“我知道。”老头顿了顿,“祠堂的竹阵,三十年没布过了。”
电话挂断。罗令收起卫星机,看向赵晓曼:“你去文化站翻族谱,我去找王二狗拿油布。”
她点头,把工具塞进包里,起身时碰倒了记录本。纸页翻动,露出一页手绘草图——九个点连成环形,中间标着“心脉”。
“这个‘九星’,不是天上的。”她捡起本子,“是地下的。”
罗令没应声,拉开帐篷拉链走了出去。
村口老槐树下,王二狗正从树洞里掏出一卷油布。他抖开,露出底下九根竹篾编的灯架,每根顶端有个铜托,能卡住陶灯。
“昨儿连夜赶的。”他拍了拍灰,“按你画的尺寸,一根没差。”
罗令蹲下检查灯架接口,手指在竹节处摩挲一圈:“老法子,榫口要斜三度,不然风一吹就散。”
“我按你说的改了。”王二狗咧嘴,“现在全村都知道要办祭典,老李家婆娘天没亮就送来两坛菜油。”
罗令把油布卷好背在肩上:“走,去祠堂。”
祠堂门闩落了灰。王二狗一脚踹在门框下角,木栓“咔”地弹开。两人进去,堂前供桌空着,香炉倒扣在地。
罗令把灯架靠墙立好,抬头看梁。横木上有九个浅坑,排列成环,积着陈年烟灰。
“位置对了。”他说。
王二狗挠头:“可这‘九星连珠’到底啥意思?村里人传是求平安,可你跟赵老师说得像……修机器?”
“就是修机器。”罗令从怀里掏出赵晓曼的手稿,“先民用火光调地脉。九个点同时点灯,热力传入地下,能稳住岩层位移。日晷那地方,地磁偏移就是因为灯灭太久。”
“所以点灯不是拜祖宗,是……修地基?”
“对。”
王二狗瞪大眼:“那咱这不是搞迷信,是搞工程?”
“自古一样。”
外头传来脚步,赵晓曼走进来,手里抱着一摞泛黄纸页。她把资料摊在供桌上,指尖点着一段残文:“‘地火行九脉,灯明则脉通’。这里还提到‘星灯九炬,子夜同燃’。”
“子夜?”王二狗念叨,“不是白天?”
“冬至子夜,阳气初生。”赵晓曼翻到另一页,“这图你看——九个灯位对应地下九眼风孔,热气往上走,形成循环。要是断了,地气乱窜,古建就撑不住。”
罗令接过纸页,看到角落有个小图,画着竹桩与绳网的结构。他手指一顿:“这是‘柔锁阵’?”
“嗯。”赵晓曼点头,“老谱里说,防野猪用的。竹桩按九宫位埋,绳子穿连,外人闯进来,越挣扎缠得越紧。”
“能用。”罗令抬头,“今晚开始,每户守一个灯位。王二狗,你带人巡夜,重点看祠堂和灯架。”
“行!”王二狗一拍胸,“我现在也是文化人,不光会挖笋。”
赵晓曼笑了笑,收起资料:“我回去整理图解,下午直播讲一遍。得让大家明白,这不是演戏,是保村。”
罗令走到门边,掀开油布检查灯架:“明天日影角度会再偏0.3度。要是后天前灯没点上,数据链就断了。”
“那就不能断。”赵晓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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