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先祖遗训,守护决心(1/2)

罗令的手从槐树干上收回,残玉贴着胸口,温度早已散尽。他站在村口没再往前,赵晓曼也停在原地,风把她的衣角吹得微微翻动。两人没说话,但谁都知道,刚才那一瞬的沉默里,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比来时重。赵晓曼跟上,相机包带子松了,她顺手一扶,指尖碰到卡槽边的划痕,顿了一下,没提。

古宅书房的门还在半开,和他们离开时一样。供桌前的地砖上,还留着他们昨夜挪动时蹭出的浅痕。罗令径直走到供桌背面,手指沿着刻痕往下摸,从“脉断则光出”的铜片槽一直滑到墙角。青砖边缘有一块微微凸起,他用指甲抠了抠,砖松了。

他没急着取,而是把残玉贴在砖面上。玉没反应。他闭眼,静心,等梦来。可脑子里空的,像被风吹过的山岗。他睁开眼,用力一掰,砖被撬开,后面嵌着一块灰白石片,巴掌大,一面刻着五个字:“守中即守村”。

赵晓曼凑近看,声音放轻:“这字比画像上的还老。”

罗令没答。他把石片取出来,拂掉背面的土,发现背面有细槽,像是拼合用的。他从背包里取出那张焦边残页,对上石片,边缘纹路竟严丝合缝。残页末尾的“非为私藏,实为镇贪”接上石片背面的“贪者掘根,村必毁”,连墨色深浅都一致。

“这不是两块。”赵晓曼说,“是一整块碑,被人砸断的。”

罗令点头。他把石片翻过来,重新按回墙洞,顺着刻字方向往里推。墙后传来轻微的滑动声,像是锁扣松开。他伸手进去,摸到一块硬物,用力一抽,半截石碑被拉了出来。

碑面覆着一层蜡,像是有人用油布裹过。他用竹签轻轻刮开,露出底下阴刻的字:

“先祖遗训:守护古村,传承文化,此乃罗家世代之责。”

字是小篆,笔锋刚硬,刻得极深。最后一字“责”下面,还有一道斜划,像是刻到一半刀锋偏了,又硬生生续上。

赵晓曼伸手摸那个“责”字,指尖顺着刻痕走了一遍。“这字……是最后刻的。”

罗令没说话。他把残玉从脖子上取下来,轻轻按在“责”字上。玉面冰凉,没有热度,也没有梦来。但他觉得,这一下,像是把什么落空的东西,终于按实了。

他想起昨夜在槐树下的梦——地下脉络清晰,小学地基正压在核心点上。那不是巧合。先祖选这里隐居,不是为了藏宝,是为了镇守。而他回村教书,也不是偶然。

“我以前以为,守就是不让东西被人拿走。”他开口,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楚,“后来觉得,是不让村子被拆,不让老屋被推。现在我才明白,守的不是这些。”

赵晓曼看着他。

“守的是谁来过,谁留下,谁记得。”他手指划过碑文,“他们怕的不是人挖东西,是怕没人再认得这些东西。怕有一天,连问‘这是什么’的人都没有了。”

赵晓曼低头,看着那块残玉还贴在石碑上。她忽然说:“可要是没人知道你在守呢?要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些老东西早该扔了呢?”

罗令抬头,看向供桌上的画像。晨光从天井照进来,落在那件长衫的袖口,暗纹清晰可见——是地脉走向,和村后山脊的走势一模一样。那不是装饰,是标记,是地图,也是誓言。

“我先祖一个人守了几十年。”他说,“没人知道他在哪,也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族谱里写他‘远走未归’,可他知道,只要碑还在,字还在,总有一天,会有人走回来。”

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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