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残玉终极,龙脉完整(2/2)
“刚才碰你手的时候,它热了一下。”她说,“我没说,怕你分心。”
罗令盯着那镯子。他没碰,也没问。但他知道,这镯子不是普通的玉。它和残玉一样,是信物,是契印。只是之前它不响,不亮,像个普通的家传物件。可现在,它醒了。
就像她也醒了。
他慢慢把手放回膝盖。残玉贴着掌心,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可他知道,它不一样了。之前的梦是零碎的,靠他拼,靠他推。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完整的图景,是直接塞进他脑子里的。不是让他看过去,是让他看见了“脉”。
龙脉不是一条线,是一张网。不是死的,是活的。它靠埋下的东西维持,靠守它的人延续。
而刚才,赵晓曼也看见了。
“你以前说,你梦见的不是过去,是未来。”他忽然开口。
“我说过。”她点头。
“现在我知道了。”他声音低,“未来不是还没发生的事。未来是还没被看见的现在。那条河,它一直都在,只是没人能看见。直到今天。”
她没接话,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两人没再说话。夜风穿过槐树,叶子沙沙响。远处小学的国旗还在飘,旗杆底座的裂口没合上,像一张等着说话的嘴。
罗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有点灰,是从暗格刻痕里抠出来的。他没洗,也没擦。他知道,那灰不是脏,是痕迹。是八百年来,有人在这里动过,守过,埋过。
他忽然站起身。
赵晓曼抬头看他。
“走。”他说。
“去哪儿?”
“校舍。”
“现在?”
“现在。”他点头,“王二狗早上说新发现的石阶,我想看看。”
她没问为什么,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她把冷掉的茶杯拿起来,随手倒进草里,然后放在石墩上。
罗令转身往前走。脚步比刚才稳。赵晓曼跟在他身后半步,没说话。
走到村道拐角,他忽然停下。
“你玉镯。”他又说,“以后别摘。”
她一愣:“为什么?”
“它醒了。”他回头看她,“和残玉一样。它认你,也认这地方。你戴着它,它就能听见。”
她低头看手腕,手指轻轻抚过玉面。
然后她点头:“好。”
罗令继续走。月光照在村道上,碎石泛着微光。他脖子上的残玉贴着皮肤,凉的,但底下有一丝热,像埋着火种。
他知道,明天会有人来问石阶的事,会有人查族谱,会有人想挖。但他不急了。真相不是一次性掀开的布,是一层一层亮起来的光。
他走到校舍墙边,蹲下。王二狗说的石阶在墙基拐角,被杂草盖着。他伸手拨开草,指尖碰到一块石板边缘。那石板不像是后来砌的,边缘有磨损,纹路和村口古井边的石料一样。
他摸着石面,忽然停住。
石板底部,有一道刻痕。
不是新划的。是旧的,很深,像是用了很久的标记。他用指甲抠了抠,灰落下来,露出底下一点红。
像是朱砂。
他没动,也没叫人。只是盯着那道痕,慢慢从脖子上取下残玉,贴在石板上。
玉美发光。
但他知道,它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