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村内激战,守护家园(1/2)
火光冲天时,王二狗正把最后一根竹桩楔进土里。他没抬头,手里的锤子一下比一下狠,像是要把这些年偷懒、耍滑、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全都砸进地底。竹阵第三层接口处的泥巴还没干透,风一吹就裂了缝,但他知道,这点泥巴不是为了挡人,是为了争一口气。
哨音还在村口回荡,三短一长,没人再问是不是误报。妇女们提着水桶从祠堂侧门涌出来,孩子抱着柴堆往巷道深处搬,脚步乱却不停。王二狗抹了把脸上的汗,嗓子已经喊哑:“老规矩!三排轮换!前排举竹矛,中间泼水,后排补桩!谁家男人不在,女人顶上!”
没人哭,也没人问能不能打赢。他们只知道,罗令走前说过一句话:“竹阵不是墙,是规矩。谁破了规矩,就得付出代价。”
第一波人影出现在林子边缘时,赵晓曼正蹲在石台上检查陶罐的封蜡。她没动,手指一寸寸压过接缝,确认没裂。远处火把晃了三下,接着是两声短哨——那是巡逻队的暗号,意思是“目标接近,准备接敌”。
她站起身,把陶罐抱进怀里,一步步走上祠堂前的高台。台子不高,但能看清整个村口。火光映在她脸上,影子拉得老长。
“他们要烧竹阵。”有人低声说。
“烧就烧。”赵晓曼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可他们烧不掉这八百年的根。这罐子里装的是什么?是祖宗留下的字,是咱们村的名字。他们敢动,咱们就让他们知道,青山村的人,不是好惹的。”
她把陶罐举过头顶,火光下釉面泛着青光。台下几个老人默默点头,李国栋拄着拐从祠堂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四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每人扛着一口陶缸。
“老祖宗留下的水,不能浪费。”李国栋把拐杖往地上一顿,“砸。”
陶缸落地,冰面碎裂,积水顺着坡道往下淌。几个孩子提着桶接水,往竹阵根部泼。火还没烧过来,但烟已经飘到了村口。王二狗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火把,是浇了油的引信。
第一支火把飞进竹阵时,火舌“轰”地一声窜起。竹子爆裂的声音像鞭炮,火星四溅。前排村民往后退了一步,有人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站住!”王二狗吼了一声,举着铁棍冲到最前,“退一步,就是自家门!咱们身后是啥?是娃睡的床,是娘煮饭的灶!他们烧进来,烧的就是咱们的命!”
火势往里卷,竹枝噼啪作响。第二支火把又飞了过来,砸在第二道防线中间。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一个年轻后生捂着嘴往后退,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村后山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罗令冲进村口时,正看见火光中一道人影挥刀砍向竹阵主桩。他没喊,也没停,一把拽过靠在墙边的竹梯,横着扫过去。那人收势不及,被梯子撞得踉跄后退,刀脱了手。
“别硬扛!”罗令声音沉得像压了石头,“引他们进老巷子!”
王二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转身大喊:“听罗老师的!撤第一道线!留口子!让他们进来!”
火光中,村民开始有序后撤。竹阵烧得噼啪响,但没人再慌。前排矛手边退边抛出几根带刺的竹枝,撒在主道上。第二道防线的妇女们提起水桶,往窄巷两侧的墙头泼水——那是罗令白天教的,湿墙不易引火,还能防人攀爬。
盗墓团伙见防线松动,以为得手,立刻冲进村口。七八个人影踩着烧塌的竹架往里闯,领头的拎着铁棍,直扑祠堂方向。
罗令没拦。他站在巷口,手贴在胸口,残玉温着,但没进梦。他不需要梦。他在地下通道爬了两个时辰,每一道岩缝、每一处坡度都刻在脑子里。他知道哪条巷子最窄,哪段墙最脆,哪个拐角能卡住两个人并行。
“进去了。”他低声说。
王二狗带着十几个青壮,从侧巷绕到屋顶。瓦片被提前松动过,踩上去不会响。他们每人手里都抱着石头,蹲在屋脊后,等信号。
火把照进老巷时,罗令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敲响挂在门框上的铜锣——三长两短,是预定的合围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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