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专家末路,帛书现踪(1/2)

风还在吹,罗令的手仍按在胸口。残玉贴着皮肤,凉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他蹲在坡顶,指节蹭过裂缝边缘的湿土,那股压在心口的闷感没散,可不再是山的喘息。

他闭了眼。

梦来了。

不是山,不是雨,也不是滚落的石块。一间屋子,四壁挂满泛黄图纸,灯影摇晃。赵崇俨坐在桌前,手指划过一张古图,嘴里念着:“帛书不出,龙脉不显。”他抬头,眼神空得发冷,“八百年了,它不该埋在这野村子里。”

画面一转,是一卷帛书,静静躺在暗格中。黄绢泛灰,边角磨损,但文字清晰——古越国篆,与残玉边缘的刻痕严丝合缝。镜头缓缓上移,露出藏匿之地:村小学操场中央,国旗杆底座内部,一道隐蔽卡槽正缓缓开启。

罗令猛地睁眼。

山风扑在脸上,他没动,呼吸却沉了下来。那梦太清,不像往常的碎片。像是有人把答案直接塞进他脑子里。

手机震了。

王二狗的语音跳出来,声音压得低:“罗老师!派出所把赵崇俨押走了!他那个眼镜助手扛不住,全招了!”顿了顿,“说他们不是来考古的,是来找‘镇国帛书’的,说那东西能‘定国运’,得者得天下。”

罗令没回话,把手机塞进兜里,起身往山下走。

泥路滑,他走得稳。脑子里回的是梦里的画面——国旗杆、暗格、帛书升起的轨迹。不是推测,是重现。他不信天命,但他信这梦。八年来,梦从没骗过他。挖出古井、修复工法、避开塌方,哪一次不是梦里先走一遍?

可这次不一样。

帛书不是物件,是根。赵崇俨要抢,他要守。

村口通讯点亮着灯。罗令推门进去,王二狗正蹲在桌边抽烟,见他进来,立马掐了:“人真抓了。罪名一堆:纵火、盗掘、雇打手、伪造文书。派出所说是上面督办的,证据链闭合,跑不了。”

“助手说的帛书呢?”

“说是赵崇俨亲口下的令,任务代号‘寻根’,目标就是青山村地下的‘镇国帛书’。说这东西一出,能改格局。”王二狗冷笑,“改什么格局?我看他是想当天子。”

罗令没笑。他知道赵崇俨没疯。疯的是贪心。这人一辈子装专家,抄报告、蹭成果、踩别人上位,到头来,图的不是名,是利,是掌控。

他转身就走。

王二狗追出来:“你去哪儿?”

“学校。”

“这会儿?天都黑了!”

“越黑,越得看。”

夜风穿巷,村道静得只剩脚步声。小学铁门虚掩,他推门而入,径直走向操场中央。国旗杆立着,不锈钢材质,表面反着月光。他绕着底座走了一圈,蹲下,手指摸过地砖接缝。

不对。

砖是后来换的,可排列方式是老的——“回”字纹,古越国祭祀用的阵型,象征循环不息。他从兜里掏出残玉,翻到背面,比对刻痕。纹路一致,分毫不差。

他站起来,退后两步,抬头看旗杆。

八百年来,这杆子立在这儿,不是为了升旗,是为了镇。

赵崇俨带人翻遍祠堂、挖空山洞、拆了老屋,就是没动过国旗杆。因为他不懂。他眼里只有墓、只有宝、只有能换钱换权的东西。他不知道,真正的守护,从不藏在地下,而是立在明处,立在所有人每天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罗令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照向底座边缘。一道极细的接缝,几乎与金属融为一体。他用指甲轻轻一刮,手感有落差。不是焊接,是拼接。内部有空腔。

梦没骗他。

帛书就在下面。

他关了灯,站直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赵晓曼穿着外套,手里拎着保温杯,走近了:“王二狗打电话说你来了学校,我怕你一个人瞎折腾。”

“我没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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