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残玉完整,龙脉显现(2/2)

它完整了。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

天还没亮,远处山影黑沉沉的。小学操场在村东头,国旗杆立在中央,旗布垂着,没风,不动。

他盯着那根杆子,看了很久。

天边刚泛白,赵晓曼就来了。

她推着自行车进校门,车筐里放着教案和一包粉笔。晨光落在她肩上,发梢有点湿,像是走过露重的田埂。

罗令已经在操场边站着。

她停住车,抬头看他:“没睡?”

他没答,目光还在旗杆上。

她顺着看过去,又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终于转头,声音低,但清楚:“昨晚,我看见他们怎么埋的。”

她没问“谁”、没问“埋什么”。她只是站到他身边,手扶着自行车把手,等下文。

他盯着旗杆底座,水泥封得严实,边缘有些裂纹,是去年修的。“不是为了藏。”他说,“是为了守。”

她没动。

“龙脉从后山来,绕村三圈,最后落在这儿。”他抬手,虚指旗杆位置,“他们把东西埋在这,不是怕人找,是怕地断。”

她看着他,眼神慢慢变了。不是怀疑,也不是震惊,而是一种沉下来的认真。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些话听上去像疯的。可他知道是真的。梦里的画面,玉的光,脉络的走向,全都对得上。他不是靠感觉,是靠这些年走过的每一寸地,看过的每一块碑,拼出来的。

她轻声问:“你要做什么?”

他没说挖,没说查,没说证据。

他说:“明天,我们升旗。”

她一怔。

他看着她,眼神不再飘,不再犹豫。像一块石头落了地。

“正常升旗。”他说,“六点四十分,国歌响,旗上去。”

她看着他,又看看旗杆。晨风忽然起了,旗布“哗”地扬了一下,像被什么推着。

她没问为什么是明天,也没问为什么是这个时间。

她只说:“好。”

他点点头,转身往教室走。

她站在原地,没动。几秒后,她推车跟上。

他进教室,打开灯,把黑板擦干净。粉笔灰浮在光里,像细雪。他拿起一支白色粉笔,写下今天的日期。

赵晓曼站在门口,看着他写字的背影。

他写完,转身,看见她还站着。

“有事?”他问。

她摇头,又点头:“你……确定吗?”

他停下笔,看了她一眼。

“我摸这块玉二十年了。”他说,“它第一次发亮,是在我爹走的那天。第二次,是校舍塌了那晚。每一次,都是要出事的时候。”

她没说话。

“这次不一样。”他把粉笔放进盒里,盖上盖,“它不是预警。是告诉。”

她看着他。

“告诉什么?”

他走到窗边,再次望向操场。

“告诉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