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杀年猪(1/2)

### 腊月二十四:杀年猪

腊月二十四,霜气凝在屋檐下挂成冰溜子。天还没亮透,沈家院里已经烧起了两大锅滚水,白汽蒸腾着漫过院墙。沈父抡着刨刀刮猪毛,忽然手底一轻,云父笑着接过家伙:老弟仔细腰,这冻了一夜的猪皮最硌手。

两双男人的大手在猪肉案上交错,锋利的尖刀划开肥白的脂肪。云父往沈父腰间塞了个酒葫芦:你才该仔细,旧年闪着的腰才好利索。葫芦上刻着猛虎下山——正是沈砚新学的雕工。

院墙边,沈砚正跟着杀猪匠学吹气。少年鼓着腮帮子使劲,猪皮胀得溜圆却突然漏气。呆子,云岫笑着递过竹签,要这样边吹边转...话音未落,沈砚一使劲,竹签戳破了猪膀胱,惊得大红袍扑棱棱飞上枣树。

两个小冤家!沈父洪亮的笑声震落屋檐冰溜,昨儿砚儿偷学剔骨,差点把指头当肋排削了!

云父推推眼镜:岫儿也藏着磨刀石,说是要雕什么花样...说着往柴堆后努努嘴,青石上新磨的刻刀正泛着寒光。

猪肉分块时,日头已照透霜雾。云父突然了一声:忘请赵屠户来验膘了!沈父变戏法似的从门后拎出酒坛:早请过了,知道你记挂着他爹看肉的规矩。坛口贴着红纸——分明是新写的二字。

年轻人被支去灌血肠。沈砚灌肠时手抖,猪血溅了满脸。云岫笑着帮他擦拭,指尖相触时,沈砚突然塞来根糖葫芦:县集老孙头新蘸的...山楂果滚烫,糖壳脆生生响。

傻气,云岫低头咬糖,还不如大红袍懂事。那公鸡正叼着片猪肝放在她脚边。满院笑声中,云父剔着排骨,悄悄多留了截脆骨——正是云岫最爱的零嘴。

肉案吱呀呀响着,分解的何止是年猪。沈母捧着五花肉咂嘴:肥瘦相间!比去年的还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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