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童试惊雷(2/2)

天象非惟星月,雷雨亦在其中。地脉不独山河,沟渠皆为血脉。字迹歪斜却劲道,每一撇都带着刨木头的手势。

教谕呆立雨中,看那孩子踩在粮袋上继续写:农时即天时,农书即圣贤书——未句被惊雷吞没,电光却照亮梁间蛛网,银丝缠绕如经纬。

#### **【量天尺重现】**

仓门忽然洞开,周先生拄着量天尺立在风雨中。蓑衣滴滴答答淌水,尺梢却挑着盏琉璃灯——灯罩是用破夜光杯改的,映得他须发皆碧。

考教童生,竟不知《河渠书》乎?尺尖点向沈砚墙上的字,这孩子写的,正是司马迁所列治水要策。又指云岫的麦穗标本:《泛胜之书》有云夏至雨,麦锈生,岂是妄言?

教谕脸色青白交加,突然弯腰拾起被雨泡烂的水车图。桑皮纸透出背面的印痕——原是拓印自量天尺背面的星图,齿轮间还嵌着星宿方位。

三日后放榜,村民挤塌了县衙照壁。沈砚名字竟在末位,批注写着:农道可通圣道,然笔法粗劣。云岫扒开人群时,大红袍突然飞扑榜单,利爪撕下黏着沈砚名字的纸角。

两个孩子追着鸡跑到溪边,却见周先生正用镰刀在泥滩划字。水波漾过处,童生沈砚四字与嘉禾云岫并列,旁边还画着水车与麦穗的图腾。

科场不要你们,老秀才把量天尺插进溪沙,天地要。

夕阳将溪水染成金汤,沈砚忽然从腰间工具袋倒出满地零件。榫卯咬合声里,一架微型水车在溪流中转起来,车轴正是云岫那枚生锈的绣花针。

---

**

周先生书房惊现前朝禁书,县衙差役深夜搜村。沈砚将星图刻在鸡蛋藏进窝,云岫用发霉豆渣遮掩古籍。**当知识成为罪证,两个孩子如何守护启蒙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