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杀年猪(2/2)

云母细看肌理:下刀位置妙,不伤筋膜。

两位父亲相视而笑,围裙下悄悄碰了碰酒碗。

月光照进院墙时,年轻人溜去熏腊肉。沈砚点的柏枝老是熄,云岫笑着帮他吹火。青烟袅袅,映得少女鼻尖沾灰。沈砚忽然指着最亮那簇火星:像你耳坠上的光。

云岫摘下银丁香:傻话,明明是火星像麦芒。

熏肉架下,沈父忽然拉住云父:老弟看——但见月下,沈砚正把棉袄披在云岫肩上,两人手指缠着根猪鬃绳,另一端系在大红袍脚上。那公鸡神气活现地在前头开路,爪印踏碎薄霜如糖屑。

肉案渐渐空了,梁上却挂满了念想。西厢窗前,云岫对着月光啃脆骨,骨头上歪歪扭扭刻着个字;东屋梁下,沈砚摩挲着新得的皮影,牛皮纹路缠绵如心事。两位父亲倚门看着,油灯将影子拉得如山猪般雄壮。

三更梆响时,云父忽然从肉案下摸出把匕首——竟是沈砚打的猎刀,刀柄刻着云纹。沈父同时从梁上取下张弓——弓弦上新换了牛筋,箭囊里插着三支羽箭,箭尾缀着红穗。

月光照在刀刃上,映出两双醉眼。熏肉的柏枝堆里,忽明忽暗的火星拼出个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