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霜降缝寒衣(1/2)

霜降这日,晨霜染白了窗棂,云家厢房里却暖意融融。云母和沈母对坐在炕上,中间摆着个针线笸箩,五色丝线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姐姐看这针脚,云母捻着银针穿过靛蓝布料,收在这暗处,既结实又不显眼。

沈母接过细看,指尖抚过密实的针脚:还是你手艺精,我缝的总是歪扭。说着从笸箩底下抽出件未完工的棉袄,袖口处果然有几针走了样。

云岫端着红枣茶进来,瞧见那棉袄笑了:砚哥哥的袄子?他穿衣裳最费袖子。

沈母拉她坐下:正好教你盘扣,将来...话未说完,窗外传来沈砚的惊呼,伴着大红袍扑棱翅膀的声音——准是又追着公鸡摔了跤。

两位母亲相视一笑。云母往窗外努努嘴:昨儿砚儿来问岫儿爱什么花色,紧张得同手同脚。

沈母抿嘴从线团里抽出根红绳:我故意说岫儿喜欢鸳鸯,吓得孩子差点绊门槛上。

针线笸箩渐渐堆满物事。云母绣着并蒂莲枕套,沈母纳着厚底棉鞋。时而头碰头比较针法,时而笑着交换个眼神——那鞋样分明比沈砚的脚码大了整寸。

姐姐看这云纹,沈母忽然压低声音,指着棉袄内衬的暗绣,照着那本《织造秘要》里的图样描的。

云母会意点头,针尖在布料某处轻点三下:夹层留在这儿,任谁也瞧不出。

日头升高时,赵婶抱着布料来凑热闹。一进门就笑:好香的茶!俺带着新棉花来搭伙做褥子!后头跟着拎花生的钱嫂、抱栗子的张婆子,霜降缝寒衣是几家多年的老规矩。

云岫忙接棉花,沈母顺势把她按在炕沿:丫头试试这袄子长短。靛蓝布料衬得少女肌肤胜雪,沈母悄悄往云母手里塞了块玉——水头极好的鸳鸯佩。

年轻人被支去晾晒棉花。沈砚抖棉被时笨手笨脚,棉絮沾了满头。云岫笑着帮他拍打,被他捉住手腕,塞来颗烤得焦香的花生。大红袍趁机叼走块布料,被云母笑骂着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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