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烽火童谣（2/2）

大雪压塌驿道那日，皇城司的缇骑直接闯进匠户营。绣春刀架在沈砚颈上：奉旨献俘入京！俘，竟是那批毒箭——如今用黄绫裹着，成了邀功的证物。

云岉追车三日，终于在涿州驿截住队伍。她假扮卖穗村姑，往粮袋里掺磁石粉。缇骑喂马时，磁石吸住鞍辔上的铁环，露出鎏金底款：内官监造。

京城永定门下，囚车突然被百姓围堵。某个卖炊饼的老汉打翻食盒，滚出的芝麻饼拼出字。沈砚趁机抠开车底板，摸到粒蜡丸——里面裹着云岉用葱汁写的：箭毒源在大内。

当夜诏狱提审，皇城司使亲自举烛照毒箭。烛油滴落处，箭杆显出细密针孔——原是童工们用绣花针扎出的微雕：司礼监掌印私开兵库。

皇帝突然要看能验毒的丹砂簪。太监呈上银簪时，大红袍竟飞扑金銮殿，啄碎殿角某块琉璃瓦。瓦当里掉出本《兵械纪要》，记载着丹砂淬火法——正是先帝遇刺案的秘辛！

司礼监掌印突然暴起，却被丹砂簪划破手背。伤口渗出的血泛蓝光——原来他长期服食砒霜抗老，遇丹砂显异色。御医颤声：此乃前朝红铅术余毒！

童工们被安置在皇史宬抄录证词时，沈砚发现个古怪铜鹤——鹤喙总指向《永乐大典》某架。深夜他们推开书柜，后面竟是条密道！

云岉用簪子划墙，丹砂在砖石留痕：此砖泛碱，通硝库。众人顺地道摸到尽头，撞见司礼监正在焚毁账册。灰烬里抢出半页残纸，写着：漕银买番弩三千，藏于孝陵松林。

案情惊动太后，下旨以金水河为证。当司礼监被押到河边，沈砚突然往河里倒磁粉。磁屑聚成箭头状，直指某处河底——捞起竟是鎏金兵符！

童工们用苇杆吹出气泡，气泡在水面拼出二字。大红袍俯冲啄破最大的气泡，浮起个锡盒：内藏先帝遇刺前的血诏：司礼监通番卖国。

惊蛰那日，皇帝亲颁《春耕诏》。诏书用云岉培育的金穗稻汁书写，阳光下显出一行小字：复开童子试，农工皆可考。

孩子们跪接圣旨时，发现黄绫衬里缝着箭杆密码针孔。对着日头细看，原是沈砚刻的谢恩表：愿以北疆毒箭回炉，铸农具十万。

暮色中，大红袍飞上谨身殿鸱吻。京城百姓争传：圣天子在位，灵禽献瑞矣！唯见那鸡冠映着晚霞，红如丹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