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蜡池中的痛苦，涅盘！（2/2）

“嗯。”温斯顿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池中的林砚。

池中的乳白色液体翻滚的更加剧烈，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林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皮肤下的血管狰狞地凸显而起，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紫红色。

温斯顿缓缓上前一步，停在了池边，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很痛苦，对吗？感觉身体在被撕裂、被融化也在被重塑。”

林砚因痛苦而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了温斯顿那张平静的脸上。

“古老的东方有一种传说生物，名为凤凰。”温斯顿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似是要将林砚的思绪拉至远古一般：“它羽翼绚丽，是百鸟之王。但每隔五百年，他便会集香木自焚，在烈火中燃烧殆尽，化为灰烬。”

池中的林砚缓缓闭上眼，嘴中的纱布被他的舌头给顶了出来。

“但它会在烈焰中重生！你...你把我比作凤凰？”林砚的牙齿打着颤艰难的将这段话从嗓子中挤了出来，看着温斯顿的目光中带上了些不解。

“没错，它会在烈焰中获得新生，还会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大、更加璀璨！”看着林砚，温斯顿眼中的欣赏更为浓郁：“但我把你比作凤凰，并非因为你注定会变得强大。”

林砚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浮现出更深的困惑。

温斯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锤子般敲在林砚几乎涣散的意识上：“我把你比作凤凰，是因为它拥有在绝境中‘自焚’的勇气！是因为它敢于投身烈焰，赌那一个渺茫的重生可能！”

“而现在，林砚·阿道夫！你点起了一团火，一团还没有融入我们这个世界火。但你没有合适的‘香木堆’！”温斯顿的手虚指那翻滚的乳白色池水：“但我给了你这一切。

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没有我，你不会得到这些。哪怕他是用霍珀的东西申请来的！是我给了你一个机会！

这个世界给予的一切，早已标好了属于他的价格。而力量，更是如此！”

温斯顿的声音斩钉截铁：“这价格就是极致的痛苦，是游走于毁灭边缘的恐惧，是压上一切爆火自我意识的豪赌！你是会选择在痛苦中沉沦化为灰烬？还是能攥住那一丝渺茫的机会，榨干你灵魂里的最后一点力量，去博一个新生？”

林砚的喉咙里咯咯作响，剧烈的痛苦近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蒸发，但温斯顿的话语，那清晰响彻在耳畔的神话比喻，却像一根冰冷而坚韧的丝线，勉强维系着他即将崩溃的意识。

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清醒的认知剧烈冲突至之时，林砚忽然感觉自己的思绪在瞬间变得极为清明，仿佛超脱于这具正在被撕裂和重塑的肉体之外。周遭池水池水翻涌的声音，距离他最近的温斯顿的呼吸声，甚至他自己的血液奔流和骨骼细微作响的声音都异常清晰地涌入脑海。

这诡异的清醒只持续了一瞬。

下一秒，池中的乳白色液体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搅动，猛地剧烈翻涌起来，气泡炸裂发出密集的噗噗声，整个池子像是要沸腾喷发！

林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皮肤下的紫红色血管狰狞欲裂。

就在这仿若下一秒就要这么瓦解之时。

一种极为特殊且难以形容的微弱虹光，极其短暂地在林砚体表一闪而过！

同一时间，同处这片空间的温斯顿、韦斯利与卡戎都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凤鸣之音！

韦斯利瞳孔骤缩，卡戎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而温斯顿那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动容，那是混合了惊讶、了然和更深层次期待的复杂神情。

因为刚刚在林砚体表之上一闪而逝的虹光被他们三人敏锐捕捉，那光芒并非肉眼可见的强光，更像是一种能量瞬间激发流淌，一种存在于感知边缘的奇异波动，仿佛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石子荡起的一圈涟漪。

随着光芒一闪即逝，池中的林砚也似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气力，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彻底软倒，沉入那以开始逐渐平息的液体中，失去了所有意识。

石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池水渐渐平息的细微声响。

温斯顿的目光从恢复平静的池面抬起，与卡戎和韦斯利交换了一个深沉的眼神。无需言语，某种共识已然达成。

“等他出来。”温斯顿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带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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