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戏（2/2）

“冲你来？”对方轻笑出声，弯腰凑近他，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嘲弄，“可我觉得这样更有趣啊——看着你明明恨我，却连还手都怕伤了这具躯体；看着你想救她，却只能被我踩在脚下动弹不得。齐格飞，你这副样子，比哭还难看呢。”

说着，她故意把靴子拧了个圈，齐格飞的手背传来清晰的骨节酸响，他的呼吸骤然急促，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混着泥水，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暗红。可他攥紧的拳头却慢慢松开——他怕自己的挣扎会让对方更用力，怕这具属于塞西莉亚的身体，会因为自己的反抗而受到哪怕一丝伤害。

“怎么不挣扎了？”对方直起身，收回了几分力道，却仍踩着他的手背不放，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还是说，你终于想通了？想救塞西莉亚，想保你女儿安全，就该乖乖听我的话——比如，现在松开这把枪，再对着自己的腿，开一枪。”

“埃伯尔特先生……你做得太过分了！”

突然，塞西莉亚口中传出了熟悉的、带着颤抖的声音——那是真正属于她的语调，温柔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之前的戏谑冷冽截然不同。占据她躯体的存在脸色骤变，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打乱了节奏。

下一秒，无数猩红粒子从塞西莉亚的指尖、发梢涌出，在空中盘旋汇聚，很快凝成一道挺拔的身影——穿着白色卫衣的黑发红瞳青年悬浮在雨幕中，正是埃伯尔特。而塞西莉亚的眼眸瞬间褪去猩红，重新染上了往日的湛蓝色，那里面满是焦急与心疼，再无半分被控制的冰冷。

“齐格飞！”几乎在埃伯尔特脱离躯体的瞬间，塞西莉亚便踉跄着冲上前，一把抱住仰面躺在地上、意识已经模糊的齐格飞。他的手背还留着清晰的鞋印，嘴角挂着血迹，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已经快要撑不住。

塞西莉亚的手慌乱地摸向口袋，指尖颤抖着掏出那枚泛着暖光的不死鸟满装瓶。她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刻将满装瓶紧紧贴在齐格飞的胸口——淡金色的光芒瞬间从瓶身溢出，顺着齐格飞的衣襟蔓延开来，像温柔的火焰包裹住他的身体。

“坚持住，齐格飞，马上就好了……”塞西莉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轻轻抚摸着齐格飞的额头，看着他因疼痛而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手背的红肿在光芒中慢慢消退，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不远处，埃伯尔特落在地面上，看着相拥的两人与那片暖金色的光芒，黑发红瞳里没有半分恼意，反而闪过一丝玩味。他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指尖轻轻敲击着布料，像是在欣赏一场早已预料到的戏码，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场游戏，显然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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