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股东的密谋（2/2）

方宇川兴奋地几乎要坐不住，用力搓着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太对了！赵董！刘海涛肯定恨死方修远了！要不是他，刘国伟说不定就……如果我们能和他联手，里应外合，一个在明处吸引火力，一个在暗处整合资源，还怕扳不倒方荣荣和方修远吗？到时候，方氏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相较于儿子的激动，林美芝显然要冷静和谨慎得多。她微微蹙起精心描画的眉毛，沉吟道：“和刘海涛合作……这确实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想法。但是，赵董，宇川，你们想过没有？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刘海涛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就能在刘氏站稳脚跟，手段狠辣是出了名的。他能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助力不假，但我们需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会不会在利用完我们之后，反过来觊觎甚至吞并方氏？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

“夫人考虑得果然周全，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赵德柱赞赏地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所以，合作的方式和尺度，必须把握好。我们可以分步走。第一步，我们可以先‘适时地’、‘不经意地’向刘海涛提供一些关于方修远的、真伪难辨但足够引人遐想的‘黑料’或者‘疑点’，让他去冲锋陷阵，吸引方荣荣和方修远的注意力，甚至挑起刘氏和方修远的直接冲突。而我们，则趁此机会，在方氏内部低调而迅速地收拢股权，拉拢中间派，一步步架空方荣荣的影响力。”

他做了一个缓慢而有力的切割手势，眼神阴狠：“等到时机成熟，方荣荣和方修远被内外夹击、焦头烂额之际，我们再果断出手，一举奠定胜局。到那个时候，刘海涛的利用价值也就差不多了。”

“至于代价嘛……”赵德柱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事成之后，为了安抚这位‘盟友’，或者说，为了让他不至于反咬一口，我们可以考虑将方氏旗下那几个利润最丰厚、但对我们掌控全局并非核心关键的板块，比如……新兴的ai医疗应用事业部或者部分海外市场渠道，拿出来与刘氏进行‘深度战略合作’，甚至……可以忍痛拆分出售一部分非控股股权给他们。反正，等我们完全掌控了方氏董事会，内部怎么操作，资源如何配置，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用一部分利益，换取整个帝国的控制权，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林美芝听着赵德柱描绘的蓝图，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拆分出售部分核心业务，固然如同割肉，会引来非议，但只要能彻底铲除方修远和方荣荣这两个心腹大患，将方氏集团完完全全地掌握在自己和儿子手中，让方宇川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么，这点代家似乎也变得可以接受了。巨大的野心和长久的压抑，最终压倒了谨慎和疑虑。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看向赵德柱：“好！赵董，您分析得透彻，计划也周详。就按您说的办！联系刘海涛、投石问路的事情，就全权拜托您了。务必小心谨慎，选择最可靠的渠道，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以免打草惊蛇。”

“夫人放心，我赵德柱在商海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赵德柱得意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都舒展开来，他举起面前那杯价值不菲的麦卡伦三十年威士忌，“来，为了我们未来的精诚合作，为了方氏即将到来的、由我们主导的新时代，干杯！”

“干杯！”林美芝和方宇川也同时举起了酒杯。

三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在空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响声，杯壁上折射出的光芒，映照着三张被权力欲望和阴谋算计所扭曲的脸庞。雪茄的烟雾在空气中缭绕，如同他们此刻缔结的盟约，模糊而充满不确定性。

一个针对方修远和方荣荣的、里应外合的阴谋联盟，就在这间烟雾弥漫的密室里，悄然达成。一股融合了内部权力欲望与外部商业仇恨的、更加阴险狡诈、力量也更加强大的暗流，开始悄然汇聚，如同潜伏在深海下的暗涌，朝着尚在明处、专注于自身责任与道义的方修远和对此仅有模糊警觉的方荣荣，汹涌扑去。方氏集团内部的权力斗争，因为外部势力刘海涛的潜在介入，陡然升级，变得更加波谲云诡，凶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