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调查受阻（2/2）

“什么结果？”刘海涛的心跳莫名加速。

“我们的人，每次都会在关键时刻被他甩掉。”阿杰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无论是在人头攒动的国际机场安检口，还是在车流稀少的高速公路服务区，他总能利用极其精妙的环境因素——比如突然涌入的旅行团、恰到好处的交通信号灯变化、甚至是我们跟踪车辆前方意外出现的临时路障——轻而易举地脱离我们的视线。这种对环境的利用、时机的把握、以及摆脱跟踪的技巧，绝非普通人，甚至不是一般经过训练的安全人员所能具备的。这更像是一种……一种深入骨髓的反侦察本能，只有最顶尖的专业人士，在无数次实战中才能磨练出来。”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中央空调发出微弱的送风声。落地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却无法照亮刘海涛脸上越来越浓重的阴霾。

一个医术登峰造极、享有盛誉的心脏外科专家；一份干净纯粹、毫无瑕疵的公开履历；一个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连顶尖黑客和侦探都无法窥探的秘密背景；再加上这种堪比顶级特工的反侦察能力……

这些相互矛盾、几乎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的特质，此刻却全都指向了方修远。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勾勒出一个模糊却令人极度不安的轮廓——方修远绝不仅仅是一个医生。他那平静温和的表象之下，必然隐藏着一个深不可测的、甚至可能是极度危险的秘密世界。

这个认知，非但没有让刘海涛因为调查受阻而放弃，反而像一剂强烈的兴奋剂，激起了他更旺盛的探究欲和一种被挑战权威的愤怒。同时，一股细微却无法忽视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缠上了他的心脏。方修远越是神秘莫测，就越证明他的不寻常和潜在的危险性。这样一个身份成谜、背景深厚、能力诡异的男人，如今不仅与他刘氏有着商业竞争的关系，还与他那个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妹妹产生了交集……

这简直就像一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被安放在了刘家最核心的位置。

“查！给我继续查！”刘海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狠厉，他一拳砸在办公桌光滑的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集中所有力量，重点排查他那些消失的时间段！精确到小时！我要知道他每一次离开医院后，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还有，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盯紧他和我妹妹！他们之间有任何形式的接触，哪怕只是一个电话、一条短信，我都要在第一时间知道详情！”

他就不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真正毫无漏洞的秘密。方修远越是把自己包裹得严实，他就越要用尽一切手段，把他的伪装一层层撕开，看看下面到底藏着怎样一副面孔！

然而，自负而多疑的刘海涛绝不会想到，从他开始对方修远产生兴趣的那一刻起，他所有自以为隐秘的调查举动，包括他雇佣的那些所谓“顶尖”人马的每一次试探、每一次跟踪，都早已在方修远——或者说，“龙牙”——的预料和绝对掌控之中。他就像一只在蛛网边缘试探的飞虫，自以为行动自由，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映在织网者冷静的眼眸里。一场看不见的较量，早已在暗处悄然展开，而刘海涛，从一开始就处于绝对的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