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完美的伪装（2/2）

“这么多天了！投入了最好的资源，动用了最专业的人手！就给我看这些垃圾？！一个模范医生的作息时间表？一个苦行僧的日常生活记录？！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他的把柄！他的弱点！他见不得光的秘密！他到底是怎么提前知道码头仓库事情的？他背后到底站着谁？！啊？！”

阿杰低着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声音带着惶恐：“刘总，我们……我们的人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可是方修远这个人……实在是太……太干净了，警惕性高得吓人。我们尝试过多种方式，包括制造偶遇、利用信息差试探，甚至在他公寓对面租了房间进行长期观察，但……都失败了。他就像……就像一块被反复打磨过的鹅卵石，光滑得没有任何缝隙可以下手。”

“没有缝隙？”刘海涛猛地转过身，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阿杰，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隐隐的不安而变得嘶哑，“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没有缝隙的人！除非……他所有的背景和痕迹都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刻意地、彻底地抹去过！或者说，他拥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能量和手段，能够轻易地让所有试图调查他的人，只能看到他愿意展示出来的、他想让你看到的那一面！”

这个可怕的推论，让刘海涛的心底不受控制地窜起一股寒意。如果方修远真的具备如此恐怖的背景和反侦察能力，那他的威胁程度，将远超自己最初的预估。这不再仅仅是一个碍眼的竞争对手或者妹妹的追求者，而是一个深不可测、极度危险的敌人！

“查！继续给我查！”刘海涛喘着粗气，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烦躁地松开了勒紧的领带，眼中布满了偏执的血丝，“我就不信他能永远这样伪装下去！加大投入！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国内查不到，就给我去国外查！查他在美国那两年到底干了什么！还有，盯紧我妹妹那边！加派人手，绝对！绝对不能再让他们有任何单独接触的机会！听到没有？！”

“是！刘总！明白！”阿杰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应道，快步退出了弥漫着低气压的办公室。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刘海涛粗重的喘息声。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由他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城市，却第一次感到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无力感和更深的、如同毒蛇啃噬般的执念。

方修远……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背后，究竟藏着怎样可怕的秘密？

他绝不会放弃。他一定要撕下对方那层完美得令人窒息的伪装，亲眼看看下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狰狞的真实面目！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而此刻，城市的另一端，中心医院心外科医生休息室内，刚刚完成一台持续六个小时的复杂心脏搭桥手术的方修远，正用冷水冲洗着脸颊，驱散手术带来的疲惫。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他关掉水龙头，用无菌毛巾擦干脸，然后看似随意地拿出私人手机，解锁屏幕。

一条来自加密通讯软件、阅后即焚的简短信息悄然浮现，发信人代号“山猫”：「目标刘近期资金异动频繁，数笔大额资金通过离岸渠道流向东南亚，收款方疑与‘秃鹫’关联账户有关。动向持续监控中。」

方修远目光快速扫过信息内容，眼神平静无波，深邃的瞳孔深处，却仿佛有冰冷的寒光一闪而逝。他手指轻点，信息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完美的伪装，既是最坚固的盾牌，保护着他不受窥探；同时也是最锋利的诱饵，等待着对手在焦躁和疑虑中，一步步踏入精心布置的陷阱。他就像一位最有耐心的猎手，在寂静的丛林深处，收敛起所有的气息，冷静地注视着猎物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它露出破绽、发动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

风暴在沉默中积蓄，而猎杀的时刻，正在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