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万人嫌的刘海中（2/2）

刘海中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周围瞬间空出了一大片。他张了张嘴，还想叫住某个走得太快的“下属”再“指导”两句，但对方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脚步更快，甚至小跑起来，迅速融入了下班的人流。

没有人和他打招呼，没有人和他同行。平时还能说上两句话的工友，此刻要么假装没看见他，要么远远地就绕道走。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不再是平日里的客气或敷衍，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鄙夷，甚至是一丝恐惧——仿佛他是什么沾染了晦气的瘟神。

刘海中拖着沉重的步伐，跟着人流往外走。他感觉胸口那块大石头越来越重，闷痛变成了持续的钝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艰难。但他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愤怒和茫然！

为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明明是为了大家好！是为了督促生产！是为了纠正歪风邪气！他说的做的，哪一点不是为了集体着想？哪一点不是出于一个老工人、一个二大爷的责任心？

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都要用那种眼神看他？都要躲着他？

易中海那个伪君子就算了，李副厂长和杨厂长为什么不识好歹？车间里那些小年轻为什么敢顶撞他？就连扫大街的、车间里最老实的保管员，今天都敢给他甩脸子！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一股邪火在他胸腔里左冲右突，无处发泄，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他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避开他的人，觉得他们都在无声地嘲笑他，合伙排挤他！

“哼！都不识好歹！一群朽木！烂泥扶不上墙！”他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咒骂，声音嘶哑，只有自己能听见。

可越是咒骂，那股被全世界孤立的冰凉感就越是清晰，让他从骨头缝里感到发冷。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他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厂子，这些朝夕相处的工友，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充满恶意。

他孤身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更显得形单影只。往常和他差不多时间下班、总会客套几句的阎埠贵，今天早就没了影。

刘海中越想越气，越想越憋闷，胸口那阵钝痛猛地加剧，变成一阵尖锐的绞痛！

“呃……”他闷哼一声，不得不停下脚步，捂住胸口，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脸色变得惨白。

他靠在路边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怎么会……心脏这么疼……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一个模糊的、他极度不愿承认的念头，第一次艰难地钻进了他被官迷心窍和愤怒填满的脑海。

但随即就被更强烈的愤怒和不解压了下去。

不！我没错！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排挤我！

他喘着粗气，眼神怨毒地看着路上行色匆匆、无人向他投来一丝关心的行人，心中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长。

【来自刘海中的极致憋屈+500！愤怒+488！孤立无援+400！心绞痛（持续）+300！】

【能量点+……】

韩亮混在下班的人流中，不远不近地跟着，通过傀儡鸟清晰地“看”着刘海中那精彩纷呈的脸色变化和最后靠在墙上喘粗气的狼狈模样。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虚假的惋惜：“唉，何苦呢二大爷。安安分分当你的七级工不好吗？非要做那当官的梦。”

不过，这能量点收获倒是丰盛。

看来，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痛苦，更能榨取高质量的情绪价值。

刘海中同志，继续努力，我看好你哦。

韩亮笑了笑，加快脚步，越过那个靠在墙边、兀自沉浸在愤怒与痛苦中的身影，悠闲地朝着四合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