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章 命运（2/2）

“呜啊啊啊——！”漩涡中传来皮耶罗混杂着痛苦和惊怒的嚎叫，那巨大的黑暗聚合体仿佛被烫伤般剧烈扭曲、收缩，表面的黑影明显淡薄了许多！

白光持续了大约五秒钟，然后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散了。

安全区内，一片死寂。

攻击停止了。黑色漩涡和皮耶罗的气息消失了，至少暂时退却了。天空的裂痕依旧，但那股迫在眉睫的毁灭感暂时解除了。

代价是巨大的。

孤门夜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双眼空洞无神，剧烈的耳鸣让她听不到任何声音，视野里是一片闪烁的白点和扭曲的色块。温热的液体从她的鼻子和耳朵里缓缓流出。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向无尽的黑暗。在彻底失去意识向前倒去之前，她只模糊地看到弥生转身惊呼着扑过来的身影，以及更远处，挣扎着站起的茜和幸脸上那无比震惊的表情。

“……光……”

她仿佛又听到了哈米那极其微弱的呓语，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孤门夜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脑袋里仿佛被重锤敲过的剧痛。她呻吟一声，试图动弹，却发现身体软得像是煮过头的面条，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

“夜！你醒了？”弥生充满惊喜的脸庞立刻出现在她视线上方。

她发现自己还在那个树洞房间里，但似乎被照顾得更好了，身下的垫子更柔软，额头上放着浸了凉水的软糖毛巾。

“我……睡了多久？”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整整一天一夜。”回答她的是日野茜的声音。孤门夜偏过头，看到茜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臂上缠着绷带，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锐利，此刻正复杂地看着她。“你差点就没命了。”

幸、丽华和直也在房间里，她们都或多或少带着伤，但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种全新的、沉重的审视。

“对不起……”孤门夜下意识地道歉，“我又惹麻烦了……”

“不，”丽华打断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是你救了所有人。如果没有你最后爆发的那股力量，安全区……已经不存在了。”

幸用力点头，眼圈有些发红：“嗯！夜你好厉害！那么强的光！把那个坏蛋打跑了！”

直抱着手臂，语气依旧干脆，但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代价也很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孤门夜尝试感受了一下，除了极度的虚弱和头痛，似乎没有其他不适。“就是……很累，头很痛。”

“那是力量透支和精神力严重损耗的表现。”弥生轻声解释，用湿毛巾擦拭她额头的虚汗，“pop老师以前说过，超越极限使用光之力，会对使用者造成反噬。你的情况……似乎类似。”

光辉钥匙……光之力？孤门夜隐约抓住了什么。

茜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如炬：“孤门夜，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关于你的力量，关于你看到的‘故事’，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结界破了，这里不再安全。皮耶罗虽然暂时退却，但他肯定盯上你了。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

“主动……出击？”孤门夜的心一紧。

“没错。”茜的眼中燃烧着战意，“既然你的力量能克制那些黑影，而皮耶罗的力量似乎又和黑影密切相关，那么你就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武器和突破口。我们需要制定计划，利用你的能力，找到皮耶罗的藏身处，在他完成所谓的‘素材收集’之前，彻底打败他！”

孤门夜看着茜，看着周围其他光之美少女眼中逐渐燃起的希望和决心，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报出真名的那一刻，爆发出光芒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是旁观者。

她是孤门夜，是持有光辉钥匙的异界来客，是微笑光之美少女在这场变异危机中，意外获得的，或许也是唯一的——希望轨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恐惧，迎上茜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一些：

“好。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我们……一起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