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沙海囚徒,玄甲引路(2/2)

【警告!宿主精神波动剧烈!威胁等级:高!】

【强制启动……滋……‘静心凝神’(最低功率)……启动失败……能量不足……】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中尖锐响起,带着强烈的电流干扰,最终被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冰冷悸动强行压制下去!楚明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再次呕出血来!

“楚校尉?”那军官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钉在她失态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督帅令下,即刻启程。莫非……有异议?”

异议?她敢有吗?在这绝对的强权面前,在这掌控着她生死的男人意志下,她这具残破的身躯,不过是一件可以被随意摆弄的物件!

楚明昭死死咬住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将手中空空如也的破碗放在地上,动作因为虚弱和强抑的情绪而微微颤抖。她抬起头,迎向军官那冰冷审视的目光,脸上所有的惊骇和挣扎都被强行压下,只余下一片冰封的死寂,和眼底深处那一点燃烧的、孤注一掷的寒芒。

“末将……遵命。”她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军官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或者说毫不在意。他冷漠地一挥手:“带走!”

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上前,动作粗暴,毫无顾忌地一左一右架住了楚明昭的胳膊!冰冷的铁甲瞬间贴上了她单薄的臂膀,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力量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猛地一晃!左腹的伤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轻点!楚校尉有伤!”刘猛下意识地低吼一声,想要上前阻拦。

“嗯?”军官冰冷的视线如同刀锋般扫过刘猛,带着绝对的威压。刘猛后面的话瞬间被堵在喉咙里,握着枪杆的手紧了又紧,最终颓然地垂下头,刀疤脸上只剩下无能为力的愤怒和担忧。

楚明昭被两名亲兵几乎是拖拽着,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那间充满血腥和绝望的土屋。在迈出门槛的刹那,她最后看了一眼屋内——篝火黯淡的光线下,老葛头佝偻着背,浑浊的老眼望着她,眼神复杂难辨;刘猛紧握着拳,目眦欲裂地看着她被拖走的方向。

门外,风雪已歇,天色是一种铅灰的、令人窒息的阴沉。寒风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她单薄染血的衣袍上。一架没有任何遮挡的、粗糙的囚车停在院中,车辕上套着两匹瘦骨嶙峋、喷着白气的劣马。囚车的木栏粗粝冰冷,散发着霉味和铁锈的气息。

没有多余的言语,亲兵粗暴地将楚明昭推搡进囚车。冰冷的木栏硌着她身上的伤处,带来一阵剧痛。她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铺着薄薄一层肮脏干草的车板上,身体因寒冷和虚弱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囚车的木栏被沉重的铁链锁死,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走!”军官翻身上马,冷喝一声。

车夫扬鞭,劣马嘶鸣一声,拉着囚车,在两名玄甲亲兵的押送下,碾过堡内冻结着暗红冰壳的土地,发出沉闷的吱嘎声,缓缓驶出那扇如同巨兽残口的堡门。

烽燧堡在身后迅速缩小,残破的轮廓在铅灰色的天幕下,如同一座巨大的、沉默的墓碑。寒风卷起沙尘,模糊了视线。

楚明昭蜷缩在冰冷的囚车里,粗粝的木栏硌着她的脊背。她透过木栏的缝隙,望向铅灰色的天空,望向那无边无际、死寂苍凉的黄褐色戈壁。身体在颠簸中承受着伤处的剧痛,心却在冰冷的恨火与对古墓真相的渴望中,一点点沉入更深的冰海。

萧凛……古墓……

她在心中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如同咀嚼着带血的冰棱。

这一次,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她都别无选择。

她倒要看看,那座深埋黄沙的古墓里,究竟藏着什么,值得那个男人如此“费心”地将她这具残躯押解而去!

也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囚车在荒凉的戈壁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印,如同两道无法愈合的伤疤,一路延伸向大漠深处未知的、散发着青铜光泽的古老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