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小结（2/2）

“裂山……死了。” 炎狱魔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的咆哮，“死得……毫无价值。”

“不仅仅是他死了。” 千幻魔君接口，镜面转向炎狱魔帅，“他动摇了我们整个联盟的军心基石。现在，底层士兵惧怕他，中层将领怀疑自身，而我们……”它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必须重新评估赵虎，以及整个秩序联盟的威胁等级。” 暗影魔主的声音从阴影中幽幽传来，“常规战争，在找到克制他那种‘秩序’力量的方法之前，恐怕难以取胜。”

炎狱魔帅沉默了片刻，猛地一拳砸在扶手上，整个战舰都微微一震：“传令下去，全线收缩防御！放弃外围所有据点，兵力向‘魔渊’、‘影巢’、‘石心’三大核心堡垒集中！同时，启动‘唤古仪式’……是时候请那些沉睡的老家伙们，出来活动活动了！”

千幻魔君和暗影魔主闻言，镜面身躯和阴影都微微波动了一下。

“唤古仪式……代价巨大，而且那些古老者，未必听从调遣……”千幻魔君迟疑道。

“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能翻盘的机会！” 炎狱魔帅低吼道，“难道要坐视那个人类，带着他那该死的秩序，一步步将我们逼入绝境吗？执行命令！”

夜幕降临，裂骨平原上的喧嚣渐渐平息，但军营中篝火点点，巡逻队的身影依旧挺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过后混合着疲惫与兴奋的特殊氛围。

赵虎的帅帐内，灯火通明。他刚刚听完陈铁、墨尘关于最新一批战争傀儡和法则武器改进方案的汇报。

“好，就按你们说的办。资源方面，优先保障。”赵虎点了点头，对陈铁和墨尘的工作效率表示满意。

陈铁嘿嘿一笑，用力拍了拍身旁一尊闪烁着金属寒光的试验型傀儡：“国师放心！有了你今天打爆那石头疙瘩的威风，咱炼器堂的小伙子们干劲十足！保证下次大战，让那帮魔崽子尝尝咱们新家伙的厉害！”

墨尘也抚须笑道：“国师今日之举，不仅提振士气，更让我等对‘秩序’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应用于傀儡与武器之上，或可产生奇效。”

送走陈铁和墨尘，帐内只剩下赵虎一人。他走到帐外，负手而立，望向裂骨平原另一端，那片被深沉黑暗与混乱能量笼罩的区域。那里，曾经是混乱联盟嚣张气焰的源头，此刻却只剩下死寂与隐而不发的危险波动。

清凉的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发丝，带来远山草木的清新气息，稍稍冲淡了战场残留的血腥。他的身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挺拔，如同亘古存在的山岳，沉稳而不可撼动。

林红玉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同样望向远方。

“他们退得很干脆，收缩了防线。”林红玉轻声道，“像是在酝酿什么。”

“败军之将，困兽犹斗。”赵虎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今日之胜，斩其爪牙，挫其锐气，但远未到伤其根本的地步。混乱魔主，以及它们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古老的东西，不会就此罢休。”

他微微抬头，望向苍穹。此刻云层散开，露出漫天繁星，冰冷而遥远。他的铁骨金刚法相在识海中微微震动，与那冥冥中的星辰似乎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共鸣。《混沌锻体法》的入门篇口诀在心间缓缓流淌，带来一丝丝汲取自虚空混沌的微弱能量，淬炼着肉身与法相。

他能感觉到，经过连番大战，尤其是今日阵前全力爆发，他的法相愈发凝练，对力量的掌控也更加精微。距离那层屏障，似乎只差临门一脚。但这一步，需要契机，或许就在不久之后那注定到来的、更加惨烈的最终决战之中。

“一时的胜利，只是通往最终秩序的一块基石。” 赵虎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林红玉的耳中，也仿佛在对他自己言说，

“脚下的路还长，背后的目光更多。我们松懈的每一刻，都可能成为敌人刺向软肋的匕首。”

他收回望向星空的目光，转向林红玉，眼神锐利如刀：

“传令各部，庆功可以，但巡防警戒提升至最高等级。告诉所有人，包括那些玩……天选者，”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官方称呼比“玩家”更合适此刻的氛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让他们吃饱喝足，磨利刀剑，准备迎接……真正的风暴。”

林红玉心神一凛，肃然应道：“是！”

她看着赵虎在星光下显得格外刚毅冷峻的侧脸，心中那团火燃烧得更加炽烈，却不再是单纯的激动，而是转化为一种坚定的、愿意追随其直至世界终末的信念。

赵虎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定海神针，又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他的身影与身后连绵的军营、与远处深邃的黑暗融为一体。

裂骨平原的夜，深沉而寂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