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阳谋破局（1/2）

第一百六十七章 阳谋破局

金銮殿内，死寂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震撼与无声的轰鸣。

那四箱蛮族头颅与染血王旗带来的视觉与嗅觉冲击尚未散去，赵虎那番掷地有声、如同惊雷般的辩驳更是在每个人心头炸响。血腥的战功与磅礴的正气交织，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将“私募军队、图谋不轨”的指控碾得粉碎。

李崇明面如死灰，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想要找出哪怕一丝漏洞来反驳，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在那些狰狞的头颅和象征着蛮族权柄的王旗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求助般地看向前方的张世贤，却只看到一个紧绷而沉默的背影。

张世贤心中长叹一声，他知道，大势已去。赵虎此举，已非简单自辩，而是携北疆大胜之威，以无可辩驳的功绩，强行在这朝堂之上树立起了他的权威与正当性。这已非阴谋诡计所能撼动。

玄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珠帘后的目光深邃难测。他静静地看着下方昂然而立的赵虎，以及那十名煞气未消、如同磐石般矗立的黑风军士。赵虎的反击，凌厉、直接，甚至带着几分霸道，完全超出了文官集团乃至他本人的预料。

“此子……已非池中之物。” 玄帝心中默念。他原本只想借文官之手敲打一番，如今看来，这敲打非但无效，反而让赵虎借势腾飞，其锋芒更盛。北疆之功，拍卖之利，再加上今日朝堂之上这雷霆万钧之势……此子羽翼已丰。

然而，身为帝王，他此刻必须做出裁决。在绝对的实力和功绩面前，任何的偏袒或迟疑，都会损害他身为皇帝的威信。

良久，那威严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打破了殿内几乎凝固的气氛：

“北疆之功，朕与朝廷，从未或忘。”玄帝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论，“黑风军团将士，浴血奋战，驱逐外虏，护我疆土，有功于社稷，有利万民。”

他的目光转向面如土色的李崇明等人，语气转冷：“李爱卿，尔等身为朝廷重臣，不察实情，捕风捉影，妄劾功臣，险些寒了边关将士之心，损了朝廷颜面！”

“陛下！臣……”李崇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想要辩解。

“住口！”玄帝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帝王的怒意，“尔等可知，边关将士每一份功勋，皆是以鲜血与性命换来？岂容尔等在此妄加揣测，肆意污蔑？！”

这一声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李崇明等人心上，也敲打在不少心怀叵测的官员心头。

“念在尔等往日勤勉，此次罚俸一年，以观后效！”玄帝做出了最终的处罚，“若再有无端攻讦边功、诬陷忠良者，不论官职，严惩不贷！”

“臣……谢陛下隆恩。”李崇明声音发颤，几乎是瘫软在地，被同僚勉强扶起。罚俸一年看似不重，但经此一役，他在朝中的声望算是彻底扫地，政治生命已然蒙上了厚重的阴影。

处置完李崇明，玄帝的目光重新落回赵虎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许：“赵爱卿受委屈了。”

赵虎躬身行礼，神色平静，并无得意之色：“臣不敢言委屈。为将者，守土安民乃分内之事。臣只求陛下与朝廷，莫要让我北疆将士流血又流泪。”

“功过如镜，照见的不仅是臣子的忠奸，亦是君王的明暗。” 赵虎的声音沉稳，“臣相信，陛下圣心烛照，自有公断。”

这话看似谦恭，实则绵里藏针，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将评判的标准交还给了皇帝，暗示若功过不明，则君王之明暗亦将受疑。

玄帝深深看了赵虎一眼，如何听不出这话外之音。他心中忌惮更深，但此刻，他必须安抚，必须拉拢。

“爱卿之心，朕已知之。”玄帝缓缓道，“北疆之功，不可不赏。爱卿麾下将士，亦不可不恤。”

他略一沉吟，似乎在权衡，随即开口道：“传朕旨意！”

殿内侍立的太监立刻尖声应和：“奴婢在！”

“镇北侯赵虎，忠勇可嘉，功在社稷。着，加封太子少保，赏黄金千两，东海明珠十斛，蜀锦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