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江湖可斗不可翻天（2/2）

有人低声问道：“蒋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刹那间，所有目光再次投向蒋天养。

他脸上的怒容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疲惫与沉重。

一声长叹后，他低声道：“我难道不想动手？”

“可一旦全面开战，局面必将失控。差佬绝不会坐视不管。到那时，别说争谁是第一社团，恐怕洪兴和东星都会被连根拔起。”

“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今日会议，先到这里。”

听着蒋天养一番言语，底下的堂主们面色各异，心中虽有不甘，但龙头既已定调，再多言语也无益，只得陆续起身，向蒋天养行礼告退。

当陈浩南与太子正欲离开时，蒋天养忽然开口：“太子，浩南，你们留下，随我去别墅里坐一坐，喝口茶，说点事。”

一行人随后进入蒋天养位于山顶的别墅。车宝山紧随其后，太子和陈浩南则默然跟在末尾。

“蒋先生。”

门口的菲佣见主人到来，立刻弯腰行礼，顺手将茶室的门拉开。

“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蒋天养轻轻挥手，菲佣即刻退下。他转头对三人道：“进来。”

众人落座于茶室内柔软的沙发上。屋内灯光微暗，气氛凝重。蒋天养面无表情，随手将桌上的茶具推至一边，只留下一只雕花木盒。他打开盒子，取出四支雪茄，分别递给太子、陈浩南和车宝山一支。

他拿起自己的那支，熟练地剪开尾端，从衣袋中划燃一根火柴，缓缓点燃。深吸一口，烟丝在昏黄光线下微微发亮，浓烈的烟草气息随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一缕青烟自他鼻尖飘出，缭绕升腾。房间渐渐被这厚重的味道填满，他的神情也略微松弛了些许。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太子与陈浩南身上，口中吐着烟圈，声音低沉：“这事，你们怎么想？”

“东星和洪兴，绝不能全面开战。”

太子先开口，语气坚定，“一旦打起来，就不是两家的事了。香江整个江湖都会乱，小帮派、街头混混全会趁机搅局，抢地盘，捞好处。”

“更麻烦的是警队。”

陈浩南接话，眼神冷静，“他们早就想找机会清场。要是局势失控，上头下令扫荡，谁都别想再立足。到时候，别说胜负，能不能继续存在都是问题。”

“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蒋天养缓缓点头，指间的雪茄闪着红光，“江湖可以斗，但不能翻天。真把差佬逼急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收摊。”

他停顿片刻，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过，“所以，你们有什么主意？”

太子狠狠咬了一口雪茄，火光骤亮，烟身短了一截。他眉头锁成一团，猛地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声音如雷：“蒋先生，我们知道你在怕什么。”

“东星不只是冲着我们洪兴来示威，他们连兴叔都敢动，这已经不是挑衅，是直接扇我们整个帮派的耳光。这一击，必须还。”

“如果我们现在退让，低头服软，以后在香江这片地头上，洪兴的名字还能有谁看得起？兄弟们还会信我们吗？”

“这种事都能忍，还谈什么道上规矩，还提什么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