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游子归乡惊疮痍 故人已改旧时心(2/2)
“编号734,克洛琳德,陈述你的信仰!”考核官厉声问道。
克洛琳德挺直脊梁,声音洪亮而毫无犹豫:“我信仰芙宁娜元首的绝对智慧!信仰帝国秩序的无上荣光!程序必须服务于结果,法律必须服从于元首的意志!一切为了枫丹的永恒!”
她完美地回答了所有关于帝国历史、元首思想、现行政策的问题,并对昔日“程序正义”的“错误”进行了深刻批判。考核官满意地点头,在她的档案上盖下了“改造合格,准予归建”的印章。
不久后,克洛琳德重新穿上国防军制服,肩章依旧,却已被分配至党卫军协同指挥部,担任一名中级参谋。她以比旁人更加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与下属,对元首的每一项命令都不折不扣地执行,成为了帝国统治机器中一颗重新打磨光亮、无比忠诚的齿轮。偶尔在深夜,她脑海中或许会闪过一抹银发黑袍的孤傲身影,但随即会被强烈的忠诚信念所压制、驱散。
而那位银发黑袍的身影——那维莱特,如今依旧被软禁在最高法院顶层一间经过特殊改造的套房内。窗外,便是那尊被锁链缠绕双眼的正义女神像。
数年间,芙宁娜派出的说客来了又走,许以高官厚禄,胁以生死安危,然那维莱特始终不为所动。他每日只是读书、整理旧日法典案卷,容颜未见多少改变,眼神却愈发深邃,如同古井寒潭。
这一日,新任最高法院院长(原那维莱特副手,已投靠元首派系)前来“探望”,言语中不乏炫耀如今法院如何“高效”服务于元首意志,并再次暗示,只要他肯公开认错,表态支持元首,即刻便可重获自由,甚至官复原职。
那维莱特放下手中一卷泛黄的《提瓦特通用商法原始释义》,目光平静地看向来人:“法律的尊严,在于其超越个人意志的公正与程序。若法庭沦为权柄的应声虫,法官成为权力的奴仆,那么这身黑袍,披与不披,又有何区别?”
他起身,走至窗边,望着楼下广场上那些行色匆匆、对正义女神像视若无睹的人们,轻声道:“你可以囚禁我的身体,却无法让我的灵魂,向谬误低头。这沉默,便是我的回答。”
院长悻悻而去。那维莱特依旧伫立窗前,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峰,坚守着那份在时代洪流中,已然不合时宜,却无比珍贵的“程序正义”信仰。
归来的旅行者空,站在智慧宫外,仰望着纳西妲可能所在的窗口,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迷茫。故国非故,故人已改,前路漫漫,他这一叶孤舟,又该驶向何方?
正是:
游子归来事事非,河山破碎故人稀。
孤臣犹守寒窗志,独对残阳掩旧扉。
空将如何面对这破碎山河,那维莱特的坚守又能否等来转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