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娘还是要多长个心眼（1/2）

晨曦从窗棂缝隙透入房间。

小夭是被九雪轻轻摇醒的，眼睫上还沾着未褪的困意。

朦胧间，小少年的脸庞便撞了进来——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眼睑，平日里总带着点跳脱的眉眼，此刻竟拧出几分小大人的郑重：

“娘，你去见西炎玱玹吧，我留在爷爷身边。”

九雪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微哑，却字字清晰。

小夭猛地清醒了大半，撑着手臂坐起身揉了揉眼，望着眼前比坐姿略高的小少年，一时竟有些失语：

“啊？我以为你会……耍赖要跟着我去，或者扯着我衣角不许我走。”

话出口才觉不妥，明明是她食言要暂离，可九雪主动放行，反倒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像被自家孩子悄悄抛弃了似的。

九雪神秘兮兮说道：

“爷爷说了，父亲的功法先是爷爷传的，后来在极北之地有了顿悟才大成——这说明爷爷比父亲还厉害！

我留在爷爷身边修炼，总好过跟着你去辰荣宫拖后腿。而且……”九雪顿了顿，小眉头皱得更紧：

“不带着我，西炎玱玹就没拿捏你的筹码了。”

说到最后，九雪挺了挺身姿，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等我修为大成，要是你还没回来，我就学着父亲当年的样子，打上辰荣宫接你回家！”

小夭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到眼角沁出细碎的泪花。

伸手捋了捋九雪睡得蓬松散乱的白发：

“你父亲修炼了百多年才功成，我估计你如今比他当年逃出死斗场时强些，但至少也要几十年才能有所大成。

我哪会去那么久？最多三月半年必定回来。

玱玹他……还不至于真逼死我。何况我有驻颜花能藏匿样貌，还有你父亲教的箭术傍身，自保绰绰有余。”

九雪小脸上刚扬起的自信瞬间垮了下去，望着小夭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问：

“那……辰荣宫好玩吗？你在那儿住过好多年？”

方才的豪言壮语像是被戳破的皮球迅速干瘪下去，剩下的全是孩子式的好奇。

小夭的指尖顿了顿，语气更柔和了几分：

“还不错。每到初夏，漫山都是凤凰花，开得像燃烧的火，风一吹，花瓣能落满整个宫道。

其实当年我和玱玹在辰荣宫相依为命的日子，虽说清苦，但不算糟糕。”

在小夭看来，那些年的相伴与扶持，是刻在骨血里的记忆，纵然后来物是人非也没法全然抹掉。

“既然好玩娘多待几年也成啊，等我修炼有成了，正好去接你。”

九雪眼睛一亮，立刻顺着话头往下接，仿佛这样就能显得自己不比父亲弱多少。

小夭无奈地掐了掐他的嫩脸蛋：

“你父亲闯辰荣宫时，玱玹还只是个被发配到中原的弱势皇孙，辰荣宫的防守形同虚设。

如今不同了，辰荣宫已是大荒最强帝国的皇宫，戒备森严，岂是说闯就能闯的？”

小夭收了笑意，郑重地看着九雪的眼睛：

“好好听爷爷的话，我每月都会给你写信，把辰荣宫好玩的事一一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