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2/2）

相柳垂眸凝视着她，一向清冷的眼底盛满了细碎的柔情，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

平日里总爱张牙舞爪，可只要被他拥进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再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小夭就会柔软得像一汪春水，顺势往他怀里再钻几分，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把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展露得明明白白。

相柳抬手，指腹小心轻柔地拂过她温软脸颊，心头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这样的小夭，这样满心满眼都是相柳的小夭，他怎能不爱到骨髓里？

扛过前路刀山火海，了结清楚所谓的亏欠，相柳心无挂碍陪她生生世世安稳喜乐。

天未破晓时，相柳轻轻抽离被小夭抱在怀中的胳膊。俯身在她额间桃花印记落下一个极轻的吻，目光描摹着她熟睡的眉眼，眸中柔情千转。

终是起身化作点点雪花消失。

蓐收正在演武场的高台上与将士对练拳脚。

晨雾未散空气还凉爽，汗水已经顺着下颌线滴落在衣襟上晕出深色的痕迹，这已是蓐收驻守军营的第六个月，自纵虎关一战后，他便再未踏离军营半步。

昔日的蓐收将军虽执掌青龙部兵权，却多是在帐中推演兵策，与西炎开战的前几年双方均克制隐忍，练兵多过战斗，从未真正开展过惨烈的厮杀。

纵虎关的战场上，嘶吼声、惨叫声、战鼓声震耳欲聋、轩辕军、浩翎军的尸身堆叠成山，鲜血染红了关隘的土地。

他永远记得自己握着佩剑的手如何颤抖，记得身边副将为护他而被斩落的头颅滚到脚边时圆睁的眼睛里满是不甘……

相柳率领隐藏在浩翎军中五百人的辰荣军精锐小队，势如破竹在轩辕军阵中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那英勇无畏的彪悍和铺天盖地的杀气，至今仍在蓐收梦魇中盘旋。

那场大战像一记重锤，砸碎了蓐收对战争的所有空想。

从前以为兵书谋略足以决胜千里，如今才知，真正的战场从无定数，唯有将士的筋骨与血性，才是最坚实的防线。

自那时起，他便卸下了贵族子弟的矜持，日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天未亮便带队晨练，深夜还在帐中钻研实战战术，甚至亲赴兵器坊，与工匠一同改良刀枪甲胄。

“将军，新兵们的刺杀术已练得有模有样了！请您检阅！”亲卫上前禀报。

抬手抹去额间汗水看到护腕上的凹痕——那是纵虎关战役时留下的印记，如今成了时刻警醒自己的勋章。

蓐收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些年轻将士坚毅的脸庞，眸中不再有往日的青涩，只剩沉淀下来的稳重。

他清楚的知道，轩辕帝输给女帝的承诺，未必可信。

唯有变得强大，才能在下次交锋中，护得住浩翎安宁，也护得住麾下将士。

相柳径直出现在蓐收的营帐，亲兵立即跑去通传，没一会蓐收满身汗渍回到营帐：“帝夫怎么这么早来了？”

相柳眸色深沉：“想向你打听下西炎玱玹给了白虎部和常义部什么样的好处？”

蓐收把知道的情况汇报了一遍，末了问道：“白虎、常义部与我们并无敌对，不知帝夫打听这个做什么？”

相柳垂眸着书案上大荒舆图轵邑城的地方喃喃自语了句：“厚此薄彼……事情比我想象中容易。”放下手看着蓐收笑道：

“只有西炎玱玹才会对四部曲亲近感到难受，我乐见其效。估计轩辕不久就会对清水镇出兵，我长时间不在浩翎，还请你多看顾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