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文气传讯网络(1/2)

处理好潼关的事情之后,我就准备带着徐老回长安了。

车轱辘碾着解冻的泥路,进入长安时,三月的风已无多少寒意,拂过朱雀大街时,卷着酒肆飘出的杏花酿香气。

道旁柳丝都抽了嫩黄,沾着晨露垂向行人肩头。

我掀开车帘,望着街面上背着《蒙学诗抄》奔跑的孩童,指尖还留着墨玉传信时的温润触感。

回来后约着杜圃在醉仙居喝酒,“太白兄倒是清闲,让我等在醉仙居候了半个时辰。”

刚入雅间,杜圃便举着酒盏打趣,我接过酒一饮而尽,暖意从喉头散到四肢:“好酒好酒!刚才有点事耽搁了点时间,所以来晚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上官婉的侍女捧着锦盒进来,神色凝重:“李大人,上官大人让奴婢速将此物交您,说事关文气传信的安危。”

锦盒打开的瞬间,我指尖一僵,里面是半块碎裂的墨玉,切口处留着人为撬动的痕迹,正是格物院特制的传信载体。

“昨夜文探在洛阳驿馆截获的。”

上官婉推门而入,身着劲装,“动手的是山东崔氏的家奴,被抓时还想吞毒自尽,幸好咱们的人早有防备。”

她将供词拍在案上,字迹潦草却字字刺目:“这只是冰山一角,他们要的不是一块墨玉,是整套文气传信的炼制之法。”

杜圃凑过来细看,眉头拧成川字:“世家余孽还不死心?前番抵制《蒙学诗抄》不成,如今竟动起军国重器的心思。”

我摩挲着墨玉的纹路,潼关风雪中那些冻裂的手指,传递军情时的焦灼瞬间涌上心头。

这墨玉承载的不是技术,是边关将士的性命,是百姓安稳的睡梦。“

第二日清晨,我带着供词与墨玉碎片入宫。

武则天端坐龙椅上,指尖敲击着御案,殿内静得能听见香炉里香灰坠落的声响。

“你说,世家与异族有勾连?”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之势,“前番甘霖润田,他等便怀恨在心,如今竟通敌叛国?”

“他们盗取墨玉技术,无非是想截断我朝军情传递,为异族南下铺路。”

话音刚落,武则天猛地拍案,龙椅扶手的雕纹竟被震得掉了一小块木屑:“胆大包天!传朕旨意,查封涉案世家在京所有府邸,彻查其党羽!”

我躬身道:“陛下息怒。反朝廷的世家虽可恨,陛下派人严加监控即可,钓出更多的世家之后一网打尽。

当务之急是守住文气传信的根基,更要将这根基扎得更深。”

我展开早已绘制好的草图,“臣计划在各州府设立文信台,以长篇诗文为核心能量源,将长安与边关、沿海连为一体。

届时别说是一些世家,便是异族再狡猾,也断不了我朝的通讯。”

武则天起身走到案前,目光扫过草图上的线条,忽然指着西域的位置:“这里与洛阳相隔千里,墨玉传信的文气会不会衰减?”

“臣在潼关已悟得诀窍,诗文意境可与地域灵气相融。

若以《九州同文赋》为核心,便能引动天下文气共鸣,再无衰减之虞。”

“《九州同文赋》?”

武则天挑眉,“你已有腹稿?”

我点头,想起那些在蒙文学院朗朗读书的孩童,想起边关将士期盼的眼神:“臣落笔已有三成。

赋中要写齐鲁的儒风,写西域的驼铃,写江南的烟雨,写塞北的长风。

天下土地不同,文气却该同源同脉,这才是最坚不可摧的屏障。”

从太极殿出来时,阳光正好。

上官婉候在宫门外,见我出来便迎上前:“陛下准了?”

我晃了晃手中的圣旨,上面“调拨国库,全力支持”八个字力透纸背。

她眼睛一亮,忽然笑出声:“这下格物院的老工匠们该乐疯了,前几日还拉着我抱怨,说墨玉不够用。”

回府的路上,路过城南的蒙文学院。

学童们正在诵读《悯农》,稚嫩的声音穿破院墙,与街面上货郎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跑出来,举着沾着墨汁的毛笔:“李大人,您看我写的‘禾’字对不对?”

我蹲下身,握着她的手添了一笔:“这样更像田里的禾苗,要扎根泥土里。”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头,跑回院中时,撞翻了先生的书篮。

书页散落一地,最上面是我写的《劝学》,墨迹被晨露晕开一点,却更显鲜活。

世家之人以为文气是权力的工具,却不知文气的根基,从来都在这些沾着墨汁的小手上,在田埂上挥汗的农夫肩上。

当晚,格物院的院正带着工匠们上门。

老院正捋着胡子,将一叠图纸放在案上:“李大人,这是我们改进的墨玉炼制法,加入了西域的寒铁,文气承载力能提升三成。”

一个年轻工匠凑过来:“就是费点力气,不过能让边关将士早收到消息,值了!”

我看着满屋子忙碌的身影,忽然提议:“今日不议技术,先议诗文。《九州同文赋》要写塞北,你们谁去过?”

老院正一拍大腿:“老夫年轻时随军队去过云中,那里的月亮比长安的圆,就是风能吹裂石头!”

工匠们七嘴八舌地说起见闻,有人讲江南的水车,有人说蜀地的栈道,笑声从窗棂飘出去,惊飞了院中的夜鸟。

我正在撰写《九州同文赋》的塞北章节,笔尖一顿,墨滴在纸上晕成一个黑点。

想起潼关风雪中,那些为传递军情冻僵的士兵;

想起蒙文学院里,那些盼着读书的孩童。

一股怒火从心底翻涌上来,不是暴怒,是带着灼痛的坚定。

我要让这文气传信网络,成为守护这些人的长城,让崔氏之流的阴谋,永远藏在黑暗里。

“我要去见陛下。”我将写好的赋稿折好,“不仅要加强对世家的监控,还要让文信台的建设提速。”

上官婉点头:“我已安排文探盯着世家余党,绝不会让他们再兴风作浪。”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笑了:“对了,杜子美托人送了坛杏花酿,说等你赋成,要与你一醉方休。”

再次入宫时,我将密信与《九州同文赋》的初稿一同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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