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鏖战止歇，暗流汹涌（1/2）

界牌关前，日月轮转，星辰隐现。

自悟空打破佛掌镇压，与如来战于九天之上，至今已过去整整一日一夜。

下方双方百万将士，早已看得心神俱疲，却又不敢有丝毫松懈。

只见那高空之中，时而混沌气弥漫，棒影撕天，仿佛要重开乾坤；

时而佛光普照，金莲涌现，梵唱声欲度化万物。

两种截然不同，却又都触及此界巅峰的力量，如同两条亘古巨兽，疯狂地撕咬、碰撞、湮灭。

战斗余波被限制在一定范围，但那逸散出的丝丝缕缕气息，依旧让真仙以下的生灵感到灵魂战栗。

从白昼战至星夜，又从暗夜斗至黎明曙光再现。

如来丈八金身依旧璀璨，但眉眼间那抹绝对的慈悲从容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手段尽出，掌中佛国、般若世界、因果之网、寂灭禅音……

种种大神通、大法力，却总被那根看似朴实无华，实则蕴含着“打破一切”根源意志的铁棒，以及其体内仿佛无穷无尽的世界之力，生生击破！

孙悟空亦是越战越勇，火眼金睛中的明澈之光不曾减弱分毫。

他初悟本心，真正掌握了神话人仙的力量，正需这等势均力敌的对手来磨砺巩固。

如来那千变万化、深不可测的法则运用，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也让他对自身“打破”之道的理解愈发深刻。

只是，如来根基实在太深厚，那九品金莲防御无双，丈八金身万法难侵，他虽能保持不败，甚至偶占上风，却也难以真正击溃对方。

当第二日的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将金光洒满饱经创伤的战场时，激战中的两人仿佛心有灵犀，同时罢手。

混沌气与万丈佛光缓缓收敛。

孙悟空持棒而立，周身战意未消，哈哈一笑：“如来老儿，打了这么久，也腻了！今日暂且作罢，来日再战过！”

如来佛祖双手合十，金身恢复丈六常态，面容重归慈悲，只是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复杂。

“阿弥陀佛。大圣神通广大，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今日便依大圣之言。”

几乎同时，界牌关与西岐大营方向，都升起了巨大的免战牌。

双方将士见状，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那紧绷了一日一夜的神经终于得以舒缓，一股巨大的疲惫感涌上心头。

孙悟空一个筋斗落回穿云关城头，身形依旧挺拔，但眉宇间也难免带着一丝激战后的倦色。

“大圣威武！”

“大圣！大圣！”

短暂的沉寂后，城关上爆发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的欢呼！

能与五方五老之一的如来佛祖鏖战一日一夜不分胜负，这战绩，足以让所有商军将士士气大振！

当晚，界牌关内，闻仲设下简朴却气氛热烈的庆功宴。

虽未取得决定性胜利，但孙悟空力抗如来，逼平强敌，极大地鼓舞了军心，打破了西岐不可战胜的神话。

闻仲亲自举杯，面向孙悟空，语气诚挚。

“闻仲代三军将士，谢过大圣力挽狂澜，扬我军威！”

孙悟空挠头一笑，也不客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嘿嘿，老闻头客气了，俺老孙也是看那老和尚不顺眼很久了！”

一旁，孔宣眼中五彩光华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战意看向孙悟空。

“大圣如今实力更胜往昔，待此间事了，你我再战一场，如何？”

孙悟空咧嘴，露出尖牙：“好说好说！随时奉陪！”

陈玄奘手持锡杖，静坐一旁，面带微笑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欣慰。

悟空能突破心中迷障，比他自身修为精进更令人欢喜。

苏妲己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端着酒壶上前为孙悟空斟酒，俏脸红扑扑的，雀跃道。

“大圣，您真是太厉害了！连如来佛祖都拿您没办法！”

就连一直沉默寡言，如同金色雕像般的帝释天，此刻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恭喜悟空，脱出樊笼，得见真如。”

孙悟空闻言，火眼金睛仔细打量了帝释天片刻，忽然哈哈一笑，意有所指。

“多谢世尊吉言！世尊想必……也快自由了吧？”

他如今境界不同，眼界亦随之开阔，却是看出这帝释天体内，竟也潜藏着一道极其纯粹强大的神话灵光。

而这灵光如同最坚韧的枷锁，将另一个浩瀚的意志——属于如来佛祖的意志——牢牢束缚、压制，使其成为了玄奘的护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