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雄关如铁，星轨横空（1/2）

王师行进极快，如一股决堤的玄色洪流，裹挟着凛冽煞气，碾过山川原野。

不消多日，前方地平线上，一道巍峨巨影已然矗立，割裂天穹。

那是一座无法用言语形容其万一的雄关。

关墙并非凡间砖石垒砌，而是通体由某种暗沉如铁的巨岩筑成，岩体表面布满风雨侵蚀与古老术法冲击留下的斑驳痕迹，高逾百丈.

两侧延伸，直入云雾缭绕的险峻山脊，仿佛与山脉本身熔铸为一体，成为横亘在大地之上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铁脊。

关隘上方，空气扭曲，隐隐有透明的波纹流转，那是历代加固、凝聚了无数人族信念与符文力量的守护大阵在自主运转。

关楼正中，巨大的匾额上书三个古朴遒劲的大字——界牌关。

此关之后，便是新失的泗水关，再往西，便是西岐叛军肆虐之地。

界牌关前，景象已是截然不同。

关内，尚是大商治下的秩序与压抑的战意；

关外目光所及之处，天地灵气显得躁动不安，隐约可见远处旌旗招展，营寨连绵，煞气与一股驳杂而庞大的异种气运混合，凝成一片灰蒙蒙的铅云，压在人心头。

双方大军，已然在这界牌关下，形成了短暂的对峙。

闻仲下令在关内扎下坚固营盘，与关外西岐军营遥相对望。

他并未急于出战，而是与黄飞虎、陈玄奘等人登上了界牌关高达数十丈的城墙。

墙垛冰冷，风声呼啸。

放眼望去，关外西岐军阵，与往日所知大为不同。

其阵型严谨，兵卒虽不及商军那般煞气凝结如一体，但个个眼神锐利，气血旺盛远超寻常凡人，身披的“星纹钢甲”在晦暗天光下流动着冷冽微光。

更引人注目的是，军阵之中，隐约可见一些身负异种气息的身影，或妖气隐现，或仙光缭绕，或禅意晦涩，显然便是西岐纠集的各方助力。

然而，最令人心悸的，并非这些。

在双方前期试探性的接战中，大商军队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无论商军采用何种战术，正面强攻、侧翼迂回、法术覆盖、战阵变化，西岐军总能以看似恰到好处的方式应对，或是以奇门术法扰乱，或是以诡异妖术偷袭，或是以寂灭禅意消磨斗志。

每一次，商军都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或是撞在无形的铁板上，徒耗力气，不得不饮恨后撤。

十战十退！

虽未伤及根本，却极大地挫伤了商军锐气，也让关墙上观战的闻仲、黄飞虎等人面色凝重如水。

“不对劲。”黄飞虎虎目含煞，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西岐军中，似有一双眼睛，能洞察我军一切动向，更能调动那些旁门左道，精准应对。”

闻仲额间神目虽未睁开，但周身已有细微雷弧跳跃，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他沉声道。

“非是洞察，更像是……预判。”

“仿佛我军每一步，都在对方算计之内。”

陈玄奘手持锡杖，遥望关外，眉头微蹙。

他感受到那灰蒙蒙的铅云之中，除却驳杂气运，更有一股冰冷、绝对、仿佛掌控一切的意志在流转，与他在昆仑感知到的“秩序森然、排斥异数”之力同源。

苏妲己站在稍后位置，看着下方那些因败退而士气有些低落的商军士兵，心中不禁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