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三人论道，各演玄奇（1/2）

三角亭内，茶香氤氲，实则是由最精纯的道韵凝结而成，饮之可宁心悟道。

慈辛老人放下手中由意念凝聚的茶杯，目光温和：“方成道友初临虚海，不知对接下来的行程，可有何打算？”

方成神色平静，如实相告：“初来乍到，对此地规则、格局尚在熟悉之中，暂无具体规划。不知两位道兄何以教我，方成愿闻其详。”

“呵呵，道友谦逊。”慈辛老人微微一笑，抚掌道，“今日恰逢道友超脱，乃是大喜之事。不若我等便在这亭中，短暂论道一场，既是为道友贺，亦是彼此印证，不知意下如何？”

万寿道君虽未言语，但那锐利的眼神中也流露出赞同之意，显然对此颇有兴趣。

方成心知这是了解虚海修行者及其道路的绝佳机会，自无不可，颔首道：“能与两位道兄论道，是方某之幸。”

“既如此，便由老朽先来抛砖引玉吧。”

慈辛老人说罢，并未有任何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只是他周身那平和的气息微微荡漾开来。

刹那间，方成只觉得自身感知被拉入了一片无边无际、光怪陆离的幻境之中。

这并非简单的迷惑五感，而是直接作用于心念根源。

在这片幻境里，心念即现实，一念起，便有星辰诞生，一念灭，便有世界归墟。

他甚至“看到”一个庞大而生机勃勃的混沌世界——浮生混沌世界，在其内，慈辛老人的意念仿佛至高神只，随意一个念头，便能定义一条全新的大道法则，让火焰变得冰寒，让水流蕴含雷霆，让生命以不可思议的形式存在。

“此乃老朽所执之‘心幻之道’。”

慈辛老人的声音在幻境中回荡，带着一丝追忆。

“心之所想，必能成真。”

“不瞒道友，那浮生混沌世界，便是老朽当年成就大道境后，心念激荡，于虚无中一念所创，其内万道，皆由我心编织。”

一念创世，定义万道，此等手段，确实玄奇。

然而，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由心幻之道创造的世界，虽然宏大，却始终笼罩在一层难以言喻的“虚幻”薄纱之下，仿佛缺乏某种最根本的“真实”基石。

“道友或许疑惑，既已一念创世，为何不携世界一同超脱？”

慈辛老人似看出方成疑惑，幻境景象流转，显化出他尝试带领浮生世界“上浮”虚海的情景，然而一层无形却绝对坚固的壁垒阻挡了一切。

“唉，虚海规则如此，只容大道境个体存在，世界……无法超脱。”

“老朽当年亦是狂妄，试图于此地凭空创造生命，延续道统，亦被规则所阻，徒劳无功。”

万寿道君在一旁冷冷接口：“确有此事。曾有道君境不甘寂寞，欲在虚海留下血脉或传承，皆告失败。”

“此地，似乎从根本上就限制‘创造’具备真正灵慧的生命。”

方成闻言，忽然想起他推演的高端洪荒晋升之法，核心之一便是需要一位籍贯洪荒的更高境界者反哺世界，带动整个洪荒升维。

若虚海规则绝对禁止世界超脱，那他之前的推演，难道从根本上就错了？

此念一闪而过，被他暂压心底，继续观法。

慈辛老人演法结束，幻境消散，亭内重回宁静。

“接下来由本君来。”

万寿道君似是不喜多言，直接开始演法。

他周身弥漫出一股奇异的大道韵律，那并非力量，而是关乎存在根本的——“寿元”。

方成的感知被引入万寿混沌世界。

这是一个规则极其特殊的世界，寿元在这里并非虚无缥缈的概念，而是可以被量化、提取、储存、交易的实质化资源。

强者可掠夺弱者寿元，商贾可买卖寿元，整个世界围绕着“寿元”构建起一套残酷而现实的秩序。

起初，正如方成所料，在这种赤裸裸的规则下，经过漫长岁月的兼并与掠夺，世界的寿元无可避免地向着最强大的个体集中。

最终，一位吞噬了几乎所有生灵寿元的独裁者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