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尘埃落定，神话时代（1/2）

唯一洪荒。

界牌关前，那席卷天地、令星辰失色的诸天仙神大阵光华，如同被无形之手掐灭的烛火，骤然黯淡，旋即彻底消散。

并非被外力攻破，而是其存在的“根基”——那由昊天上帝凭借天帝权柄强行汇聚、调动的浩瀚天道本源。

在某个不可言说的意志影响下，如退潮般自行收敛，回归了洪荒天地本身。

阵基既失，那由万千神将仙官虚影、周天星辰之力构筑的宏伟阵图，便如同沙上堡垒，顷刻间崩解于无形。

只留下漫天逸散的点点灵光，映照着下方无数茫然失措的脸庞。

昊天立于云端，他那原本笼罩在万千祥瑞神光中的帝影，此刻显得清晰而……单薄。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身与“天道”之间那紧密的联系被一种更加宏大、更加根源的“秩序”覆盖、隔绝了。

他不再是天道的代言人，更像是一个被剥离了权柄的……前朝遗老。

“天道……易主矣。”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以及深藏的不甘与落寞。

周身那煌煌帝威，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些被他以封神榜投影召唤而来的、凝聚了“未来”神躯与记忆的天庭正神们，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

“三清”化身、五方五老、雷声普化天尊、火德星君罗宣、赵公明、二十八宿……

他们的存在本就是以消耗天道本源为代价，此刻本源回归天地，他们这些“未来化身”自然也失去了锚定现实的根基。

“终究……是镜花水月。”

勾陈大帝看着自己逐渐虚幻的双手，那铁血杀伐的战争帝格气息迅速衰退。

他深深看了一眼对面严阵以待的孔宣与商军，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身形彻底消散。

如来佛祖双手合十，丈八金身光芒内敛，他感受到此方天地对“外来”力量的排斥与“修正”。

他深深望了一眼朝歌方向，又看了看身旁气息圆融、宝相愈发庄严的陈玄奘，低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缘起缘灭，自有定数。”

说罢，金身消散。

树倒猢狲散。

核心力量瓦解，那些被伯邑考招揽而来的妖族、仙神，见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有机灵的早已化作妖风遁光，四散逃窜；

稍有迟疑的，则被反应过来的商军强者与复苏的人道气运锁定，或擒或杀。

紫薇大帝伯邑考，这位曾统御周天星辰、欲以星轨定鼎江山的西岐之主，此刻独立于溃散的军阵之前，望着兵败如山倒的景象，脸上已无半分血色。

他头顶那凝聚了西岐气运与野心的气运火龙，发出一声凄厉而不甘的哀鸣，庞大的龙躯寸寸碎裂，被磅礴纯净的人道洪流冲刷、净化，消散于天地之间。

“非战之罪也！”

伯邑考仰天长啸，声音凄怆，充满了壮志未酬的悲愤与无奈。

他以为，非是西岐不够强，非是他谋划不周，而是那棋盘之外的落子，已非人力所能抗衡。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血溅五步，身躯直挺挺地从云端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