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2/2）

只能拼命地瞪大眼睛，泪水汹涌决堤，疯狂地、贪婪地、绝望地看着怀中那张越来越透明的脸，

感受着那微弱到几乎随时会中断的气息。

白夭夭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

指尖颤抖着，无比轻柔地拂去他滚落的泪珠，

那触感冰冷得像即将消融的雪。

她看着叶凌肝肠寸断的模样，眼中水雾凝聚，

化作滚烫的泪珠滑落，声音却极尽温柔，

一如既往的安抚，

“别哭呀……凌儿……”

“我……救了你哦……”

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无比艰难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却璀璨的弧度，

仿佛这是她此生最大的成就，

“夭夭……厉害吧？……”

“我可是……你的……白姨哦……”

“还记得……你小时候……说的话吗？……你说……白姨……最厉害了……什么……都能……办到……”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断续，眼神渐渐有些涣散，

却依然执着地、依恋地看着叶凌那双被泪水淹没的眼睛：

“凌儿……答应我……要……每天……都好好吃饭……”

“要是……想的话……就回去带领妖域……”

“要是不想的话……也没关系……”

“要……找个妻子……好好的……幸福的……继续……活着……”

“要忘了我哦......不然......对人家不公平......”

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如刀，刻在叶凌心上，

“千万......不要太早……来找我……”

她喘息了一下，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好想……真的好想……嫁给你呀……”

这声充满无尽遗憾与爱恋的呢喃，如同羽毛轻落，却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支撑着她手指和眼神的最后那丝微光，仿佛风中的残烛，

终于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彻底熄灭了。

那只一直温柔抚摸着叶凌脸颊的手，失去了所有支撑的意志与力量，

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缓缓地、无力地从他的脸颊上滑落，

最终软软地垂了下去，

那一刻，叶凌心脏骤停！

没了。

什么都没了。

那熟悉的、带着狡黠又温柔笑意的眼眸，永久地阖上了。

那絮絮叨叨、带着宠溺喊他“凌儿”的温软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那只刚刚还温柔拂去他泪水、带着无限眷恋的手，冰冷地垂落。

怀中轻盈却又沉重得如同承载了整个世界的躯体，

最后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意，彻底散去。

只剩下刺骨的冰寒，

。

。。

。。。

一片死寂的虚空在叶凌脑中炸开，

吞噬了所有的声音、色彩和感知。

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忘记了哭泣。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怀中那令人心碎的冰冷，无声地宣告着永恒的诀别。

“咳……噗——！！！”

叶凌猛地弓起身体，一大口粘稠、滚烫的、带着刺目金红色的鲜血狂喷而出！

那血液蕴含着他近乎沸腾的九阳本源，喷溅在脚下的草地和怀中白夭夭已无生息的衣裙上，

就在他喷血的瞬间，清冷的气息无声无息地靠近。

素月老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叶凌身边，

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沉重。

“叶凌，”

她清冷的声音响起，试图解释真相，

“九尾狐族的灵韵可以短暂爆发出大量气运，她燃烧了自己全部的灵韵和修为，把你救了出来。”

然而，此刻对于叶凌而言，

他一个字也听不清。

或者说，

他的世界已经塌缩，

失去了她，万道崩殂，万法皆空！